“这人不是还有气吗,你怎么说他死了呢?”
在安国强把手指放在王学好鼻息下面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王学好的气息还在。
同时,也看见了紧闭眼睛的王学好眼睛里突然有眼泪流了出来。
显然是伤心的。
这个可理解,谁被儿子打,谁都伤心!
谁家养育出一个如此不孝顺的儿子,都会痛不欲生。
安国强站起身,无语地对周强家的摊摊手。
“没死!”
那就先谢天谢地吧。
至少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玉莹那边添乱了。
想起周强家的来的时候和他说的那些话,周强家的意思,可是铁定了说人已经死了的。
当时,听得这个消息,可把安国强郁闷坏了。
说真的,他不同情老王头,但,真怕给玉莹和之燮添堵!
周强家的不相信。
她说:“明明已经死了呀!”
说着话,她也蹲下身,去探一探鼻息。
可刚蹲下身子,奄奄一息的王学好就睁开了眼睛看向她。
周强家的吓了一跳,她“妈呀”一声叫,跳起来,躲到了安国强身后。
吃惊地大叫:“这,这确定不是回光返照?”
安国强:“什么回光返照?就是活着的!”
就说嘛,一个人哪里能就这么轻易死掉!
不过,要说这二驴子可真不是东西。
瞧着把他爹打成了什么样子了?
鼻青脸肿的!
一张脸肿得老高,眼睛都成了一条缝隙了,也怪可怜的!
其实,说起这个老王头呀,也确实欠揍!
安国强早就想揍他一顿了!
但,谁揍,也轮不到二驴子这个畜生啊!
安国强叹息了一声,在王学好身边再次蹲下。
“送你去医院吧?”
他问。
征求这王学安好的意见。
王学安好摇摇头。
又摇了摇头。
眼泪就哗哗流了出来。
他躺在小河边,全身上下湿淋淋的,湿淋淋的衣服沾着岸边的泥土,就成了泥。
满身都是泥泞。
狼狈得不成样子。
安国强担心他这个样子会感冒,既然不愿意去医院,那就先把人送回家,换了衣裳再说吧。
安国强招呼着周强家的,让她过来帮忙。
两个人一起把王学好送回了家。
王学好住在厢房的茅草房里。
茅草房又低又矮,屋子里很是凌乱。
一张破旧的木床上也特别凌乱,堆积着破烂不堪的被褥和破衣裳。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霉味,馊味,很是难闻。
周强家的手捂住鼻子,把一对破烂堆到床边,和安国强一起把王学好扶着躺在了床上。
一个大男人的,她一个女人也不方便给换衣裳。
瞧着王学好被打得,虽然还有一口气,但躺在床上,真是一动也动不了的。
更别说换衣裳了。
安国强摆摆手,让周强家的出去了。
然后,他从床边一对破烂里挑选了一身看着稍微还算干净点的衣裳,给王学好换上。
当把王学好湿淋淋的衣裳拔下来的那一刻,安国强惊呆了。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王学好。
颤抖着手,指着那一块块的伤,安国强难以置信地问:“老王头,这些,都是二驴子打的?”
王学好没有说话,他嘴唇颤了颤,眼睛一闭。
老泪纵横。
“这个畜生!”下手好歹毒!安国强怒骂。
十分钟后。
安国强坐在床沿边,卷了一颗旱烟,瞥了一眼换上了干净衣服,还活着的王学好。
“真不去医院?”
王学好又摇头。
安国强叹气:“说你什么好呢?唉!”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二驴子能走到今天,这还不都是你惯的!”
“记得孩子很小的时候,我就劝说过你!别惯着孩子,别惯着孩子!这下你后悔了吧?”
“瞧瞧咱们小安村,自打有这个村子,有谁家的儿子敢对老子动手?”
“你这儿子也是开了先河了啊!”
说到二驴子这个畜生,安国强好一顿说,说到了最后,又忍不住地提起了王玉莹母女三人。
“老王头呀,你说玉莹是一个多好的姑娘!”
“当初你但凡有一点良心,但凡你能对玉莹好那么一点点,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这都是报应啊!”
“王学好,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嘛?今天是二月二,如果我没记错,去年的二月二,是你闺女玉莹被二驴子打得躺在床上,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