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互相赠送布匹礼物的习俗,在七八十年代的农村,流行了好长一段时间。
直到后来许多年后,服装厂流行,手工缝纫渐渐淘汰。
很多人都穿上了现成又好看的服饰之后,送布料的风俗才慢慢淡出。
杨家沟比小安村大了不少,但杨建军的家也好打听。
到了杨家沟,只要随便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杨建军家的住址。
因为,此时村子里,只要他一家人在办喜事。
到了杨建军家的时候,刚巧,新娘子还没有到。
杨建军家位于村子前排中正中间,是一处红砖青瓦的三间大瓦房,带着红砖院墙。
这个时候,院里院外都很热闹。
两人还没有下车,就听到了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
苏之燮找了个地方,把面包车停好。
两人下了车,四下打量了一番。
就见院子门口,人来人往。
在院子门前几米远的小河边,在几棵大树之间,错落有致地系着好几根长长的绳子。
每一条绳子上都搭着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锦缎被面,或者各种颜色的布匹。
长长的好几排,随风飘着,格外好看。
在院子大门口墙角边,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前坐着两个手拿着钢笔的人,正在低头写着什么。
没有看见杨建军,估计他这个时候正在忙着。
王玉莹把自己买的东西拿出来,和苏之燮一起并肩冲着大门口桌子边走去。
苏之燮边走边问王玉莹:“桌子那边,是记账的吧?”
王玉莹:“你说的是记礼钱。嗯,应该是的。”
“走吧,咱们过去看看,先去那边要一支笔,在被面和布料上写上咱们的名字,然后挂到树那边去。”
王玉莹对这边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苏之燮:“那随份子钱,你觉得咱们给多少合适?”
王玉莹:“这个,我还真没想好,你觉得呢?”
苏之燮:“竟然是朋友结婚,怎么也得给了万儿八千的吧。”
王玉莹闻言,扑哧一笑:“可别,我觉得咱们还是入乡随俗得好,待会看看别人都拿多少份子钱,咱们适当多拿点就是了。”
关键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问题是,这个年代人的结婚,一般家庭都是拿个十块八块的,如果你突然冒出一个万儿八千的,会不会把别人吓着。
苏之燮:“行,听我媳妇的。”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了桌子边。
正在低头写着礼单的两个人,见又来了客人,一起抬头看过来。
一人热情地问:“两位是要上礼单吧?名字,钱数……
王玉莹把手里的被面和布料,搁在桌子上。
笑道:“叔,这是我们的礼物,是不是要先在这上面写一下名字?”
“是的是的,给你笔。”
那人说着,把一支笔递给王玉莹。
王玉莹又递给苏之燮。
苏之燮字迹比较好看,还是让他写比较好。
苏之燮弯腰,在锦缎被面上和两块布料上,分别潇洒地一句祝福的话,最后写上落款。
落款:苏之燮、王玉莹。
苏之燮在这边写着字,旁边,另一位在记礼单岁数稍长的大爷看了一眼。
提笔在本子上写着:苏之燮,王玉莹:锦缎被面一条,布两块。
写完,他搁下了笔。
在大爷写字的时候,王玉莹在特意低头看了一眼礼单。
她发现礼单上的数额,大致都是十块八块的。
还有不少则写着68元,或者是86元的。
6和8都是比较吉利的数字,意思是顺和发的意思。
王玉莹飞快地把礼单扫了一遍,发现,礼单上超过20块钱的,都是极少到了。
也是呀,这个年代消费水平很低。
在这个地方,工人工资也就几十块钱一个月,自然份子钱也就不多了。
而且,还大都是送了钱就不送物品的。
送了物品,就不送钱了。
所以,记礼单的大爷写下了被面和布料之后,就合计王玉莹这边没事了。
接着就想去招待下一个客人。
王玉莹笑眯眯地从包包里掏出钱来,对大爷说:“大爷,把我们的份子钱也记下吧。”
“还有份子钱?这不是都给东西了吗?”
那位大爷有些诧异,合计自己听错了,他指了指苏之燮手里的礼物。
“还没呢,礼物是礼物,份子钱是份子钱。”
王玉莹说着,从包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668块钱递给大爷:
“大爷,这是668块,您帮我记下。”
“668块钱?”
记账的大爷,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