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卫可以依靠,而阎卫,肯定是爱她的,这个米兰知道。
他到现在都没舍得拆掉俩人的结婚证,还挂在墙上。
她的鞋子都还摆在鞋柜里,擦的干干净净。
家门口,玄关上挂的照片都还是她和阎哈的,他都没有拆掉,这都是阎卫爱她的表现。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冷笑?
不一会儿,军法来了俩女同志,正好阎佩衡他们也下班回家了。
看到这边热闹,崔部长和徐部长也过来了。
不说劝和劝分,大家都想看看阎卫这件事最后到底会怎么处理。
但谁都万万没料到,今天的主角会变成阎肇。
他押后一步进门,手里还抱着一大沓的病历。
阎肇这才来了一周多,但真奇怪,每个阿姨都认识这个黑黑凶凶的板脸男人,而且自他一进门,大家就在夸他。
“阎家老三,好孩子,今天帮我搞了半天卫生。”奚阿姨说。
崔阿姨说:“他可厉害呢,我昨天买菜,就是他教我挑的土鸡,味道果然香。”
还有个阿姨说:“大前天我听说外头有大降价的食品,跑去抢,就是他陪我去的,果然一斤鸡蛋便宜1分钱,大便宜!”
不止阎佩衡惊愕的审视着阎肇。
阳台上几个孩子手里的雪糕要融化了。
陈美兰简直目瞪口呆。
黑脸活阎王阎肇什么时候变成三好男人,还是家庭妇男型?
阎肇把病历放在茶几上,突然就说了句:“奚阿姨,你说你大概在68年左右,就听人提过,说我娘苏文和一个叫顾霄的男人似乎关系挺好。”
奚阿姨点了点头。
刚才阎肇跟她聊起,她以为首都人人这么认为,不算秘密,所以说了几句,难道不对?
阎肇又问另一个阿姨:“您说您听人说过,我妹妹是我娘害死的?”
这个阿姨也问了句:“难道不对?”
阎佩衡的脸色在瞬间变的特别难看。
呼吸在一瞬间滞住了。
而就在这时,阎肇转头再问崔阿姨:“阿姨,您原来照顾过阎卫和阎军,跟我爸关系也不错,您能说说吗,这话是听谁说的。”
“我是听戈壁说的,但戈壁说是你王阿姨说的。”崔阿姨说。
姓王的阿姨差点跳起来:“老崔,你可别给我泼脏水,我要说过这种话天打雷劈,我也是听戈壁说的。”
其实大家对视一眼,答案呼之欲出。
造谣生非,在首都不停的破坏苏文名誉的那个人就是王戈壁。
但是事非久远,没人想到阎肇会是这么执着一个人。会花一周的时间跟这些老太太处好关系,再借她们在一起的机会来个刨根问底。
“我娘在盐关村没有任何坏名声,清清白白,人称活菩萨。”阎肇说。
他的眼神今天一点都不冷,而且格外清澈,声音也特别轻柔,平和。
但这种平和,坦然的凝视在一瞬间,让几个一直跟阎佩衡朝夕相处的老阿姨感觉到了惭愧,无言以对。
她们曾经说过苏文多少坏话,这么说那全是假话?
她们笑话过那个从未谋面的,陌生女人的那些话,现在想起来多么难堪。
这时阎卫再也忍不住了,突然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病历朝着米兰啪的一下砸了过去,撕心裂肺一声吼:“我爸为了给我妈治病,曾经开过很多药,有好几回还是我自己亲自寄的药……”
砸完病历还不够,他又端起一杯茶朝着米兰泼了过去:“他妈的,米兰,你知不知道你妈把所有的药都换成了维生素,他妈的维生素b1b2到b12,你看看你妈那些年开了多少维生素!你看看你妈多恶毒,你妈王戈壁就是杀人犯!”
瞬时之间,众人哗然。
其实阎卫回来之后,就一直隐隐觉得不对。
他跟阎肇最近同睡一张床,聊的比前三十年加起来说过的话都多。
俩人说起苏文曾经吃过的药来,因为年代久远,那时候的阎肇还是孩子,也记不大清楚,但俩兄弟总有些疑惑,于是俩人最近几天一有时间就泡在内部医院的病历房里翻病历。
那是一张张的病历单,有的上面都签着王戈壁的大名,还有的写着阎佩衡。
从68到72年,整整四年的。
那四年阎佩衡一直在替苏文开药。
他开的是治病的药,而王戈壁也在开药,但她开的全是各种维生素。
阎佩衡开多少她就开多少。
几乎都是一前一后,相当的时间。
米兰头顶茶叶渣,还要辩解:“我妈有病,她常年有病,那药都是她吃的。”
阎卫看了米兰一眼,看她面色黄黄,对着自己欲哭无泪,又忍不住把手绢掏了出来,递给她。
言归正传,当初王戈壁品尝到了倒卖军产的甜头,并不想再嫁,想一直赚钱,但是军区不可能让她一直守寡,肯定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