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记下来告诉我。咱们厂子是真的缺货车,又买不起新的。”
路明惠这才明白她的目的,很是无语:“亏你想得出来!”
在龚教授的介绍下,余思雅很顺利地在省大旁边租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大概四十来平米,有个小客厅和两个卧室,挺紧凑的,房子比较旧,应该建了二三十年了。
房东是省大的一个青年教师,这房子是他父母以前的福利房,后来单位搬迁,便花钱将房子买了下来。如今他父母过世,这房子便空了下来,听说龚教授在帮人租房子,便主动提出把房子租给余思雅。
以前的主人应该挺爱干净,房子虽然旧,但很整洁,墙上的报纸都是两三年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房子没有单独的厕所,只能去公共卫生间。一整层楼就楼道尽头有个公共厕所,男女分开,一个厕所有两个蹲坑。
而整层楼住了上百人,想想早上抢厕所的疯狂场景,余思雅就觉得窒息。但没办法,谁让现在的居住条件就这样呢,目前城市人均居住面积不足五平米,建的多是筒子楼,好多人职工分的房子都是一室、两室的,干部家庭才可能分到三室的房子,这样的房子大部分都是没单独建厕所的,只能一层楼公用厕所。
而且这会儿孩子也多,一家基本上都好几个小孩子,结了婚想分房也得排队等分房子,所以往往一大家子好几口挤在这种小房子里。人口特别稠密,嘈杂,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炒个辣椒能呛着好几户人家,做个回锅肉能馋哭楼下小孩。
相比之下,还是乡下的大院子住着舒服。
余思雅有了个新的目标,她得攒钱弄个带院子的房子。好在她和沈跃的工资都不低,过两年沈红英和余香香要么上大学,要么参加工作了,也花不了什么钱了。她能攒下更多,现在就等政策解禁,只要能允许买卖,她第一个去买片土地建个大院子。
当然,这会儿也有私底下交易买卖房子的,但她和沈跃的身份都比较特殊,算是公职人员,前途重要,还是不要为了一时的享乐做违规的事了。好在只要再等两年,邓公提出“房子是可以卖的”后,就会出台允许“私人建房、私人买卖、私人拥有自己的住宅”的政策,到时候她就在省城买块地,建个合心意的院子。
反正就两年,到时候她还没大学毕业呢,正好弄起来,毕业就搬进新房子,开启新生活。
在这种美好的畅想中,余思雅和沈建东搬进了新家。
两人先把卫生搞了一遍,桌子窗户灯泡全擦得蹭亮蹭亮的,坏的家具征得房东同意后扔掉,然后余思雅去二手市场买了一些回来补上,再将墙上的旧报纸都扯了,重新贴上新的。
经过三天的打理,老房子焕新颜,整洁又明亮。沈建东挑了旁边小的那间房,而且亲自去选了一张小的单人铁架子床回来,也不要书桌、衣柜、椅子之类的,将房子弄得很空。
余思雅推开门看到他屋里就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诧异地问他:“你房间里怎么什么都不摆,看起来太空旷了。”
沈建东嘿嘿直笑:“嫂子,不空的,我准备在我房子里堆点货。”
好吧,都忘了这是个小财迷。去年下半年,沈建东没上学,一直在捣鼓他的小买卖,也不知道攒了多少钱,余思雅没问,不过过年的时候,他特别大方,给她和沈红英一人包了三十块的红包,说给她们买衣服的。
出手这么阔绰,他手里的资金应该不少。余思雅便没过问,不过这要带东西回家里,还长期堆放在他房间,余思雅就得问问了,免得他带些什么有毒物品回来而不知,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你准备堆什么货?”
沈建东显然早有打算,说起他的生意经,那是头头是道:“我准备囤点瓜子在屋里,回头炒好用报纸装成一小袋一小袋的,走街串巷的卖,尤其是电影院门口,好多人进去看电影都要买吃的。我这两天看过了,电影院门口的瓜子一毛钱一包,分量少不说,炒得还不好吃,一会儿就卖完了,去迟了都买不到。他们卖一毛,我也卖一毛,分量比他们多一点,炒得还更好吃,没回潮,生意肯定比他们更好。”
“也好,卖瓜子是你的老本行了,我也觉得行,你做吧,嫂子支持你。”余思雅赞许地说。
沈建东更兴奋了:“嫂子,这城里就是好,同样的瓜子咱们乡下才卖五分钱一包,城里能卖一毛钱一包,肯定赚,你不用担心。等我赚了钱,给你和红英买漂亮的裙子,就城里女学生穿的那种。”
“好,我们等着。不过你要的瓜子量不少,你想好瓜子的来源了吗?”到底是他进城第一次创业,余思雅少不得要多关心几句。
沈建东嘿嘿直笑:“我已经计划好了,让永康哥他们从乡下给我带过来,回头我再去那一路上联系几个老乡,让他们帮我收生瓜子,我给他们一点提成,然后顺便让永康哥他们路上停一下,给我带进城。嫂子,你不会怪永康哥他们吧?”
现在车子少,找人托运东西都得找关系,货车司机也往往用这赚点外快。余思雅自己也搭过好几回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