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人一个工资,这对前者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平?打消了这些人的积极性,久而久之,谁还愿意卖力,大家都得过且过算了。
小李想起他们这一路走来,听到了多少反对的声音,苦笑了一下:“余厂长,我明白了,是我自己没摆正好自己的角色,我以后会注意的。”
余思雅点头:“我走后,闫教授他们就交给你了。人家抛弃城里便捷的工作,更高的工资,来咱们厂里搞建设,可不能寒了别人的心。回头,你将闫教授在省大的待遇公布,并通知下去,谁再在背后说三道四,一律扣年终奖,屡教不改者,开除工厂!”
小李吓了一跳,可能是有余思雅先前的铺垫,他这次没敢反对,赶紧说:“好,你放心,有我看着,绝对不会让闫教授他们受委屈的。对了,最近有好几个知青找我打听,他们可能是听说了咱们要在城里开第二家门市部的事情,余厂长,这事你怎么看?”
她就说小李是老好人吧,看看,谁不找,都找他,还不是大家觉得他好说话。
人的性格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小李虽然好说话,但也比较有原则,管生产这一年多来,除了上次的烟头事件,也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余思雅便没有多说。
她想了想道:“没错,等门市部建好后,是要招一批售货员。因为火车站的规模更大一些,所以我们初步准备招六个售货员。一会儿,你贴个告示在门口,公布这事,咱们全公社,所有的社员和知青都可以参加选拔,这次招售货员有两个要求,一服从指挥,对顾客要有礼貌和耐心,第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能帮助门市部发展得更好。有意向者,让他们写封信来阐述自己的优势 ,回头把信给我,我来挑。”
小李面色古怪,吞吞吐吐地说:“余厂长,你这第二条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余思雅大大方方地看着他:“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要的就是关系户,在省城有关系,或者在铁路上有关系的都行,怎么,很意外?投胎是门技术活,人家幸运,咱们也不能否认这一点,况且人家找人帮忙也是要费人情的。你心里不必有负担,售货员目前也不需要有多少技术含量,只要能算账就行了,用谁不是用,咱们为什么不能用对咱们厂子最有用的那个人呢?毕竟只有厂子发展好了,大家才能过得更好。”
小李正直惯了,还是有点想不通,但又不得不承认余思雅说得有道理。用谁不是用,当然得用对厂子最有用,能给厂子带来最大利益的那个人!
余厂长的想法没错,是他还没从固有的思维中转变过来,从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看问题。比较于他的理想化,余厂长这个做法才是对厂子最负责任的做法。
小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目光闪亮地盯着余思雅,含笑道:“好,我一会儿就把告示贴出去。”
果然,这纸告示贴出去后,顿时在厂子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胆子大的还跑到小李办公室,问这个具体要求是什么?
这次小李学精了,一律指着告示的方向说:“按上面的要求写就行了,最后由余厂长择优录取,没有硬性规定。”
从他嘴巴里掏不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大家只能胡乱猜测,绞尽脑汁想自己的优点。
也有个别聪明的,联想到上次招的四个售货员都是省城人,心思也跟着活络起来,约莫猜出了些什么。
这些人里,当属知青最积极。因为高考结束了,绝大部分的知青都落了榜,失去了回城的机会,而现在养殖场的招工就成了大家最大的希望,谁不想离开这里,回城呢?
相较于知青,社员们的反应就要平淡许多。虽然售货员很吸引人,但要背井离乡,成了家的肯定不愿意离开妻儿老小,所以诱惑没那么大。当然更重要的是,养殖场又宣布要招人了,而且这次要招整整两百名职工,相较于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售货员,工厂的招工几率显然更大。
这是一次性招工最多的,消息一放出,全公社都震惊了。不少社员奔走相告,报名填表,准备应聘的事,就连个别知道售货员无望的知青也加入到了应聘中。
红云公社是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中了,但附近几个公社的干部就没那么痛快了。
同样开养殖场,人家红云公社每年都招工,而且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可他们呢?一样建了养殖场,每次招工却只有几个人,而且都被关系户占了。
不对比就算了,这一对比,心里能平衡吗?
不少社员找到公社干部,打出大家都一个县的,都是一家,要求也能够参与到红云公社的招工中。
干部们被磨得没辙,也可能是眼红红云公社又多了这么多工人,最后还真找上门来了。
初六那天,余思雅刚走进养殖场,马冬云就过来,给她使了一记眼色:“钱书记他们来了。”
“这么早?”余思雅挑眉,然后笑着说,“上茶了吗?在会议室吗?我去看看。”
她进了会议室,发现好家伙,不光是钱书记来了,还有黄书记、曲书记等六个公社的书记,一算,全跟他们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