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溯:嗯,辅导员已经同意我不住校了,我跟我爸打过招呼,辅导员可能要联系家长,你跟谢叔叔说过没有
-谢溪:不用说,他知道该怎么说
-顾溯:那我过来找你?
-谢溪:先别
-顾溯:?
-谢溪:我这会儿帮着其他新生扛行李,你来了也找不到我人
-顾溯:你都是新生还要扛行李?
-谢溪:啊
之后谢溪就没看手机了,只要知道顾溯暂时不会过来就行了。正好,他也看到,缪妆樱的身影出现在奶茶店门口。
女人打扮的时尚干练,还是印象中女强人的模样,她坐下来,冲谢溪笑笑:“报完名了吗?行李搬了没有,要不要妈妈帮忙?”
谢溪用淡漠的目光看着她。
缪妆樱自己也觉得有一点尴尬,她笑了笑,随手拿起手边的单子看。
谢溪问她:“你怎么来了?”
缪妆樱道:“你爸没时间过来,我总不可能也不来吧,好歹是上大学呢。”
谢溪有些不耐:“行了,你说吧,到底找我什么事?”
缪妆樱也不打算跟他兜圈子了,她放下单子,諵看相谢溪:“小溪,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吗?”
谢溪喝了一口奶茶,淡淡道:“你说了那么多句,我怎么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缪妆樱皱眉:“小溪,我觉得你对我有敌意。”
谢溪沉默了一会儿,道:“到底是我对你有敌意,还是你不坦诚?如果你真的是后悔了,想我了,或者是想认我了,也不会选在这样突然的一个时间,如果你还是不打算把你的目的说出来,抱歉,我也没有办法和你好好交流。”
缪妆樱陷入了沉思,她在权衡,告诉谢溪真相到底会不会影响她的目的。
“好吧,”缪妆樱叹了一口气,好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妥协,“小溪,我可以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建立在你是我儿子的基础上,我不希望你听了以后还对我抱有敌意。”
谢溪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说真的,他不觉得缪妆樱能有什么好话跟他讲,可能上一次的接触,已经让他感到疲惫和失望了。
与此同时,在丰城,谢天蕴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您怎么来了?”谢天蕴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着门口被助理带进来的拄着拐棍的老人。
严文冀转头对助理道谢,然后走进办公室。
谢天蕴也无法再保持镇定,他给助理试了个眼色,后者直接走了出去并带上办公室门。
谢天蕴站起身,跟在严文冀身后,老人在他的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一大面书墙前面,他看着书墙中摆放着的几个荣誉,说道:“你确实依你所言,闯出了一番天地。”
谢天蕴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站在他身后。
严文冀又道:“但我还是那句话,即便你拥有了一部分能力,但你还是不足以给我的女儿带来幸福,所以,说明我以前的选择是正确的。”
谢天蕴还是没说话,他觉得没有必要,以前是他年轻,所以豁出半条命也恨不得向眼前这个人证明些什么,但他不知道在有些人眼里,你是一粒尘,就永远是一粒尘。
没什么好说的,更何况,对于当年的结果,他现在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严文冀转过身,犀利的目光看着谢天蕴,问:“不服气?”
谢天蕴难得好脾气:“没有。”
严文冀转身在书墙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两手交叠在拐杖上,好像一个上位者,傲慢地看着谢天蕴:“你肯定很奇怪,明明你都跟我女儿离婚了,我还跑到这里来说教什么。”
谢天蕴没搭话。
严文冀冷哼一声:“虽然你和我女儿离婚了,但我的孙子在你那里。”
谢天蕴看向他,皱起眉头,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
看来前段时间缪妆樱联系他不是突发奇想,而是早有预谋了。
谢天蕴道:“恕我直言,伯父,谢溪已经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了,当初……”
“咳咳……”严文冀轻咳了两声,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嗓子不舒服,他举着拳头捂在嘴边咳嗽了两声,然后从下自上看着谢天蕴,“我年纪大了,以前发生了什么事,记不太清了,我想,都是你们小一辈的事,而以后,我老了,需要孙子在身边,才能安心,这你明白吧。”
要不是眼前是个耄耋老人,谢天蕴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哪里来的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初明明是他们不要谢溪,甚至连多看一眼都嫌多,现在好意思来跟他抢人了。
谢天蕴怒火中烧:“伯父,我不管你记不记得,谢溪也不是小孩了,你要真想认他,没必要来找我。”
严文冀看向谢天蕴:“不,我还是觉得找你比较好。”
不等谢天蕴继续问,严文冀就问道:“听妆樱说前阵子是你说了不让她认谢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