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轻而易举。
回到国内时,几个律师都是鼻青脸肿的,因为陆萧不能将这种事情公之于众,便用身边人出气。
回到公司不到两个小时,他就让司机驾车送自己回了老宅。
也就是今天,六月十日。
这就是赏南好奇的全部过程了。
赏南沉默了很久,他不太敢相信,“这真的能行得通?”
陆及用勺子刮了一勺冰淇淋,喂到赏南嘴边,催促他张嘴,等赏南张嘴含住勺子的时候,他才徐徐说道:“陆氏是下午的太阳,就算我什么都没给他们,他们也会站在我这边,若遇生门,谁愿意固执地去撞死门呢?”
“他们怎么就料定你会比陆萧要好?”
“至少他们知道陆萧不好。”
“……”
“那如果陆萧起诉你呢?”赏南仍旧觉得陆及的方式太粗暴,漏洞太多。
香夫人磕着瓜子,“他哪有资格呀,他早在少爷十八岁的时候就把股份转给了少爷,原因比较不可理喻。”
“他们献祭陆绅少爷,觉得献祭能给陆家带来好运,于是认定一切和陆绅少爷带有关系的事物都能为陆家带来好运。所以陆萧一早就把股份转给了少爷,因为他觉得,陆及反正活不过二十七岁,他放心得很。算是自作孽吧,谁让他们把陆绅少爷当神一样。”
香夫人一边嗑瓜子一边笑,她觉得陆家人已经疯了。
赏南听完,心情变得很复杂,“他们怎么对你可以给陆家带来气运这么深信不疑?”
陆及用纸巾擦掉赏南嘴角沾上的冰淇淋,然后用勺子继续喂,“是啊,他们对我深信不疑。”
陆萧完全没把陆及当一个人,而是一个容器,他将股份放在陆及名下,也是觉得陆及与陆绅一样,能给陆家带来好运,能给他带来好运。
他甚至都没去想,如果陆及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听话呢?
就像现在,陆及直接去公司坐在了他的位置上,他却毫无办法,因为他除了有一个董事长和家主头衔以外,他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回老宅找陆及,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都没回主屋一趟,下了车就朝陆及的住所而来。
因为担心陆萧发疯殃及到赏南,赏南被香夫人送回到了楼上,他在楼上等待了两个小时,才看见陆萧慢慢从大门处走了出去,他背影居然显出萧瑟的意味。
见陆萧离开,赏南才急匆匆地跑下楼,陆及正用一块手帕按着额头。
鲜血沿着陆及的侧脸流下来。
赏南心跳漏了几拍,他跑过去,急慌慌抽了一把纸巾帮陆及按住伤口,“怎么回事?”
香夫人翻了个白眼,“我就是骂了陆萧是蠢蛋,陆萧就动了手。”
事情倒也没有这么简单,实际情况是,陆香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忍了,从陆萧进来便冷嘲热讽,陆萧大怒,斥责陆香之后又去斥责陆及连自己的人都管不住,陆及却说:“她说得倒也不错。”
“然后呢?”赏南皱着眉。
”然后……”香夫人语速飞快。
陆及让陆萧休息,在老宅颐养天年,陆萧指着陆及的鼻子痛骂,让他把股份还回来,甩给陆及一份文件命令陆及签字。
遭到拒绝后,陆萧就用台灯砸向了陆及的脑袋,手下没有留情。不过,陆萧看见陆及脑袋上的血之后,吓得慌了神,不停说冒犯了冒犯了。
“他觉得陆及和陆绅相关,打了陆及可能会影响到陆家的气运。”因为能猜到原因,所以赏南甚至都不感到奇怪了。
“嗯哼。”香夫人挑眉,“他暴怒也是因为他确实毫无办法,谁让他不把人当人,股份都能往别人名下放,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什么呢?小南,你说说。”
赏南没想到自己还要被考,他想了想,结合了实际,“要善良。”
“不对,”香夫人眨眨眼睛,“应该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赏南:“……”这话虽然不错,可在场的大家,除了他自己,其他两位都不是人,说服力何在?
陆香确实没有说错,陆家几百年屹立不倒,他们以为靠的是献祭陆绅,甚至魔怔到认为与陆绅有关的一切都是好的。
所以从一开始,陆萧就没有把陆及当人,而是当作一件与陆绅有关的物品,股份放在一件物品底下,有什么不安全的呢?又和陆绅有关,那简直是太安全了!
“下一步呢?”赏南把手放下来,让香夫人给陆及消毒上药,他将卫生纸丢进垃圾桶,“陆萧不会这么算了的。”
赏南弯腰又抽了纸巾,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沾上血迹的手指,猝不及防撞上陆及漆黑的眸子,怔了怔,“看我做什么?”
陆及笑着移开了视线,看了眼窗外明亮的日光,看了良久,才收回目光,看回赏南的沾了血的手指上。
他从赏南手里轻轻拿走纸团,伸手抽了几张干净的,温柔地帮赏南擦着还没来得及擦掉血迹的掌心,他垂着眼,答道:“等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