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外放, 都与酷吏这?条路沾不上边,这?样?走下去,死路一条。
酷吏?倪庚回来的路上到是想了,难不成宋丘真想往那条路上走?他不确定, 但?如今看来,宋丘不是做酷吏的料。
从他来京都的目的他就不可能。宋丘为?何?来京都,为?何?改变初心, 明摆着是冲着戚缓缓来的,而历来酷吏舍情弃爱, 都是没?有家的。
倪庚从来没?有在他皇兄那里受过挫,如今皇上为?了个翰林院小小修撰,在朝堂上驳了他,倪庚心里多少有些?不忿。
带着这?种情绪回到王府,他今日的脸色与气场都让人生畏。可戚缓缓的温存小意,一下子散了他的郁气。
他先是有些?失控,一轮下来,起了怜惜之心。戚缓缓无论他失控也?好,温存也?罢,都依着他。
相拥而眠时?,她提了家中父亲如今身体大?不如前,二丫与小三?子也?需要戚夫人的看顾,她最是知道了,她戚家是离不开母亲的,所以不打算让戚夫人长住,待呆上三?五日,就让母亲归家去。
戚缓缓说完转过身来,面对着倪庚,她搂上他的腰,把头埋在他胸膛,娇里娇气地道:“反正要不了多久就会过节,我若是想母亲了,就求了殿下,让她至少带了二丫来看我。可不可以啊?”
她的小脑袋瓜在他胸前有意无意地轻轻蹭着,还?能感?觉到她说话时?一动一闭的嘴唇。
倪庚大?掌揽住她后脑,在她头顶落下一稳,一稳不够,接连稳了好几下。
满足喟叹的同时?,倪庚想,他并不在乎戚夫人会在王府呆多久,虽谁也?不可能在王府影响到他的生活,但?从他本心来说,他并不能容下戚夫人在此长居,短居他也?不愿意。
戚缓缓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任何?人分走她的关注。他想与她放纵地生活在王府里,随时?随地亲昵缠绵,若情致上来,还?要想着是否有外人在场,岂不扫兴。
所以他道:“随你,我会派下马车与仆人,送你母亲回崔吉的路上尽力让她行的舒适,被服侍的周到妥贴。”
王府比戚家更财大?气粗,想来那马车该是连近身伺候的人都可居上。戚缓缓暗想,那金妆马车,全京都没?几辆,如今拿来招摇撞市地送她的母亲,不知传到宫中,太后与皇上会是个什么反应。
戚缓缓知道倪庚受她母后皇兄的宠爱,否则也?不会纵他带兵抢人,但?若是宫中的贵人知道,他们如眼珠子看护的人,竟要娶个商户庶女为?正妻,还?让她的母亲坐上金妆马车,不知他们还?会不会再任倪庚任性下去。
戚缓缓从倪庚胸膛前抬起头来,她看着他,想象着很久以前,她爱慕沉迷他时?的情绪,她逼自己去做一个伶人,来扮好这?出?戏。
她可能成功了,因为?倪庚看她的眼神变了,他小心翼翼地吻了她的眼睛。
他道:“你想家人,可以让他们都过来,京都我有好几处宅子,可以安排他们住过来。若是还?想做生意,之前你做起的那家店铺可以作为?,任你父发挥。”
戏过了就不好了,戚缓缓心里急着否决,但?面上不显,闲适地淡淡道:“故土难离,口味难变,我父亲母亲年岁已大?,还?是不要折腾他们的好。反正崔吉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以后有的是机会相见的。”
倪庚:“都依你。”
说着他的掌心覆到她后背上,她不好出?汗,都这?样?了,还?是滑腻不沾手。
戚缓缓没?想到,不过多说了几句话,正事她还?没?提呢,就又要面对狂风暴雨。他不是很忙的吗,又要忙公务,每日早上还?要雷打不动地练功,哪里来的强大?精力与好体力。
这?次是想不依他都难,她只能随着他去往任何?地方,被动地随他走着,想看下脚下都不行,连走一步看一步都做不到,丢盔弃甲,一塌糊涂。
戚缓缓想着扬青与呈黛的事还?没?说,但?当一切都停了下来时?,她直接昏睡了过去,根本就来不及哄求这?个。
可能是心里存了事吧,戚缓缓虽身累,但?醒得很早。
听到倪庚在院中打拳,她想着是否这?时?出?去扮一下贤惠,出?去仰慕地看着他练功,然后再送个巾帕披个衣服什么的。
但?她放弃了这?个想法?,若是昨夜一口气说完还?好,今日这?早早地送上门去再提扬青与呈黛的事,恐他没?了意乱情迷,会起疑的。
他疑心她,戚缓缓不怕,怕的是她想办的事办不成。
于是,她闭上了眼,睡是再睡不着的,一边躺着休息,一边听着外面的拳声,想着待他走了,她就可以起来去看母亲了。
后日正赶上京都的河灯节,是祈福放灯的日子。戚缓缓想得很好,正好带母亲见识一下京都的热闹。
她的故乡只有一条江,没?有这?种小河,且江水这?个季节偶发湍急,完全不适宜放什么河灯。所以,崔吉镇不过这?个节。
但?书宁这?两天,拿了好多做灯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