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踩满了大大小小的鞋印,有皮小孩打翻了果汁在沙发上,人太多他太忙了,就只是简单擦了一下,又因为弄的太晚,他先回宾馆休息了,打算第二天再来收拾。
现在这么整洁应该是有人提前来过了,肯定不是谢清元,她有一种能把家里越收拾越脏的迷之天赋。
那就只剩下……
晚上,他拿卡刷开宾馆的门走进去,转身把门关上,身后有道红色的风迫不及待冲过来抱住了他。
“诶!”
冲击力太大,谢知归差点没站稳,头向前磕了一下,双手撑着门板,扭头埋怨他,“跑这么快做什么?”
“想你了,让我抱抱。”
明匪玉埋头在他颈间磨蹭,眯眼贪婪吸取他身上的清香,仿佛饿极了的狼。
而他是打猎晚归的无良主人,快把他的狼饿坏了。
谢知归觉得在门口黏黏糊糊不合地方,就想把他箍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轻语道:“先别闹,进去说。”
明匪玉轻哼一声,又蹭了蹭,不满低语:“你今天回来晚了十分钟。”
谢知归解释道:“路上堵车了。”
“哼,你也不提前发个消息告诉我一声,让我等了你这么久。”
“才十分钟。”
哪里久了?
谢知归无奈偏头看他,明匪玉那眼神怎么说,就很让人无语,像妻子委屈质问晚归的丈夫衣服上为什么会出现别的女人的口红印,是不是在外面偷腥了。
明匪玉开始嗅他衣服上的味道,分辨有没有沾上其他人的气味。
谢知归先受不住了,妥协松手,无可奈何看着他道:“那十分钟里我都在想你好了吧。”
真是难搞。
“嗯。”明匪玉很轻地咬了他脖上一口,唇角弯起,他对这个回答勉强满意,这才肯撒手,牵着他进去。
里面的情况简直可以用进了小偷来形容。
谢知归看向明匪玉,明匪玉转开头,略有点心虚。
地上床上他的衣服散落的到处都是。
“谁把衣服拿出来的?”
他松开明匪玉,走上前把衣服捡起来,有几件洗了才弄干没多久,而床上的那一大堆已经被□□得皱巴巴不成样子,弄上了污渍,都不能穿了。
他才出去多久,不就晚回来了十分钟,明匪玉打算让他明天裸奔出去了?
谢知归脑子嗡嗡的疼,深呼吸了好几个来回平静下来,转身把他犯错的铁证拎到他跟前,质问他:“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干了什么?”
明匪玉也没干什么, 就是想他了,然后因为他的命令不能出门去找他,实在想见的紧, 就把所有沾有他气味的东西收集起来扔床上, 他躺在上面, 抱着这些东西,闻着他的味道,辗转反侧地想他在做什么,有没有想自己。
以他对谢知归的了解,小没良心的肯定不会想着自己,不然也不会把他扔在这里独守空房,他越想越气,又不能跑过去把人抓回来, 就只能把气都撒在衣服上。
后果就是, 谢知归明天可能会被迫裸奔。
“……”
谢知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明匪玉做的好像也没错,是他不许他跟过去,留这里等着他回来的, 明匪玉又不像人类会刷手机打发时间,他只会对着房门瞪眼干坐着, 猜下一秒这门会不会从外面打开。
这么一说,谢知归想想那个场景,竟觉得明匪玉有点可怜。
见他发呆, 明匪玉牵起他的手,捏了捏手背, 问他:“生气了?”
语气听起来像是小心的试探, 于是谢知归也握住了他的手, 轻声说:“没有。”
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生他的气。
“你以后想我了直接打电话就好了,我尽量……”谢知归停了一下,手指伸入他的指缝间,手心相贴,紧紧交握住,说:“一定会接的。”
明匪玉一愣,意识到谢知归这是在安抚自己,也紧握住他,随后笑了,“好啊。”
“可你不会嫌我烦吗?”
谢知归笑笑:“我嫌你就会不打电话了吗?”
“当然……”明匪玉走近半步,环住他的腰,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会。”
就算嫌弃他也要黏上去,黏谢知归一辈子,要脸还是要情人,毋庸置疑是选后者。
“那你还说什么?”
“装腔作势。”
谢知归做样子把他推开,推了几下没推得动,沉的跟座山似的。
明匪玉笑了声。
他一抬头,就见明匪玉用熟悉不过的眼神看着他,有笑意有爱欲,那是一汪滚烫幽深的泉水,专门用来泡软他骨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