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完他又拿明匪玉没办法,明匪玉确实不欠他什么,要真算起来,欠他人情的是那些伤员。
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惹明匪玉不快了,之前好好的,突然撒手不管他,不是明摆着故意惩罚他吗?
想到这里,郁结于心,情绪一激动,牵动肺部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小满给他到了杯温水,又扶他起身,靠在床头上,把水给他慢慢灌下去,边拍着他的背,担心问:“好点了吗?”
谢知归顺过气来了,感激一笑,“咳咳,好点了,谢谢你,咳,咳咳,……”
小满以为他们吵架了,担忧地劝他,“哥哥,寨主不帮你的话,我们也不敢来帮忙,你的病要人照顾,要不……”
看到谢知归脸色冷了下去,小满声音也小了。
“和寨主服个软吧,不管你怎么惹他生气的,但你是他费力气抢回来的媳妇,不会真的不管你的死活。”
谢知归不说话了。
小满又扯了扯他的袖子,“哥哥,哥哥——服软吧。”
本来脑子就疼,这孩子晃的他头更晕,想吐。
谢知归把袖子拽出来,拒绝道:“我不要。”
“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服软?服什么软?!”
目前为止他处事小心谨慎,不敢行差踏错,按着明匪玉说过的规矩来——听话,没有乱跑,没有撒谎。
难道是上次实话实说“会为了得到想要的讨好他”这句话让明匪玉不高兴了?
可是明匪玉自己不许他说谎的,说实话又生气,自相矛盾要搞哪样?!
头愈发的疼了,谢知归不想去想那些事情,也不想听到有关明匪玉的任何事,心烦,只想要休息。
小满劝他无果,轻手轻脚地走了,关上门。
一转头,迎面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明匪玉。
“寨主?!”小满喊完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捂住了嘴,看了看屋内。
谢知归已经昏睡过去了。
“您怎么来了?”
明匪玉手里拎着一把草药,“拿去煎了,三碗水煎成一碗,晾凉了让他喝下去。”
“好的,寨主。”小满赶紧接过来,抬起眼偷偷看明匪玉的表情。
明匪玉就这么站着,看着紧闭的大门,眸中无波无澜,也没有一句关心的话。
“您不进去看看吗?”
“没什么好看的。”明匪玉收回目光,走下木阶,背影冷淡离去。
小满不解地挠脑袋。
不想看到他的话,为什么要来送药呢?又为什么嘱咐我给他煎药?
如果寨主不喜欢这个哥哥,把他赶出寨子或者杀了就好,但寨主没有这么做,那就还是喜欢的。
可是不对呀,喜欢的人病了他连看都不看一眼,不问一句情况如何,还把人从屋里赶这边住了。
小满想不明白明匪玉的态度怎么奇奇怪怪,谢知归又在赌什么气。
好难懂的关系啊……
他还是个孩子,他搞不懂大人喜欢和不喜欢、爱和不爱的之间复杂又模糊的区别。
算了算了。
搞不懂就不搞了,拎药回家给哥哥熬药去。
两天后, 喝完最后一副药,谢知归感觉自己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看着空药碗底残留的药渣,他问小满:“药是哪里来的。”
小满嘴里含着糖, 想起明匪玉不让他说出自己, 就模模糊糊说:“摘的。”
谢知归没有继续问下去, 等小满把糖嚼完咽下去了,他又问:“明匪玉来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