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孤独都已经变成了腐蚀心脉的毒药,他觉得自己其实糟糕透了,阴暗又偏激。
所以连喜欢、爱都是难以窥见天光的。
“是不是很可怕?”
赤司露出了一个很温和的笑容,想让她把这些话都当成玩笑,或者是打趣的。他不熟练的移开眼,不敢看到她的一丝嫌恶。
所以明明是在笑的,皮囊下的自己却已经因为坦白怕被丢下而颤栗、惊惶。
“不会的”
看着这样的赤司,不亚于刀口撞上了心,狠狠的、无情剜了一刀。赤司并不知道的,她比任何人都心疼他,年少情深、分分合合到如今的相恋。
“我很愿意,很愿意做你的妻子,我打从心底、恋慕你”
她句句肯定,难以抑制的流了泪。
他第一时间是茫然的,然后心里才缓慢的因为熙久的表白而熨帖发热,这样密密麻麻的情感直击打着他往日的冷静。
她许是不知道,若非她来了,或许他此生都无法得知,那些天涯海角的惶惶悲哀,原来也有尽时。
赤司直起身,将人紧紧的抱入怀里,用感知雀跃的心跳声来代替他的回答,彻底的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片爱情海里。
仆赤篇
在主赤的死死控制下,他能很清楚的明白自己出现的概率已经下降了。甚至可以说,他应该是一个一直沉睡的状态,偶尔靠着微弱的主赤感官看到一些他想见到的。
重新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丝丝错感。要知道因为药剂,再次醒来无非只有两种可能,主赤精神再度崩溃,但这个概率在秋元和他在一起后就从未有过。
还一个便是———
肢体有了感觉,他身边躺着一个人。她全身心信赖的缩在赤司的身边睡觉,手还环在他的腰窝处,两人相贴的距离很近,不过一指节。
他看着秋元近在咫尺的姝颜沉默着,就像是你求了好久好久的宝物,明明已经放弃了,可是骤然得到的不真切感。
而他知道还有一个能出来的机会,就是赤司完全的放松状态下,才会被他这样的卑劣者夺得身体。
其实仔细算起来,他最近和熙久离得这么近还是当时他强取她的时候。近的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可是已经九年之远了,哪怕期间有出现过也从未在她清醒的时候出现。
断断续续又从未正式的出现,躲在赤司的性格下伪装。
他难得的安静,什么都可以不用想就这样看着她就好。在他自己注意不到的地方,凌厉的菱角都被磨平了。
猝不及防间就对上了熙久的眼睛,男人的呆滞有一时显得很可爱。她睁着惺忪的眼,还是困倦的想继续抱着他试图再睡会。
仆赤呼吸都些许顿挫,她洒在胸口的呼吸能透过薄薄的布料浸透他的胸膛,酥酥麻麻的让他动也动不了。
于是,被控制住的心从有节律的变得急速,吵闹到仆赤有些许慌乱吵醒怀里的人。
他现在应该克制的离开,或者说装成主赤的样子。
短短的几秒间他就开始了从未有过的纠结与头脑风暴。
“你睡不着嘛?”被赤司像催命一样的心跳声搅和的是有些难以入睡了,于是还带着浓浓困意的秋元好奇的问。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秋元,这种心态的复杂程度不亚于近乡情怯?或者是更怕眼前人认出自己,而想起过往他对她的伤害。
“小赤?”
他很快的应下,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叫的不是主赤的名字。所以迟钝的想不明白,脑子里略过了无数种可能,下意识的否认她现在这副依恋的样子也许不是为了自己。
秋元醒了点,看着他沉沉的眸色,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被我吓到了?”
他还是没弄清现状,在回想往日赤司应该会怎么和她相处,以此糊弄过去。可是他失去这个身体的掌控权太久了,丝毫不知道他们的现状。
秋元叹了口气,将手搭在他的肩上,“你还是蛮小气的嘛,我都原谅你了,你还现在这副,唔…冷冰冰的摸样”
她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带着显摆的臭屁摸样在他面前晃那枚明橙色的方钻戒指。
他瞬间都明白了,看到她要摘戒指的样子就脱口,“别…”
“别什么?”秋元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相逼。倒也没拿下戒指,她只是想通过这次的机会真正的了解他的心意罢了。
他出来的时间几乎是没有,每次也都是她不在的时候。
可男人只是动了动唇,又说“你不讨厌我吗?”
“我招惹了你,所以…”她停了停,眼里满是温柔,“我在对你负责”
他只是看着她,眼角迅速的划拉下一滴几不可见的清泪,眨眼间的功夫。只是很快的一滴,在他平静的神态里撕开。
像他这样能死磕忍耐的人,就连得到幸福的霎那都是毗邻痛苦的,他表达的如此安静。而内里的风暴席卷剥削的他顷刻奔溃,只有临着悬崖的一角。
熙久只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