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长相出众又气质不凡,总是会被人盯上。他挡着一波又一波的恶意,苟且偷生。
直到忍无可忍,知道他们都想对自己出手,没有人会放过他的时候。
于是他算计好了一切,要对自己动手。
那天是他第一次杀人,雨下得特别大,雷声鸣鸣震耳欲聋,好像在警告他的一步错。
破败的地下水道里,恶臭熏天。他用一把垃圾桶里捡来的开刃小刀杀死了第一人,夺走那人身上的刀器后他又捅死了冲上来的第二个。剩下的人张荒的要跑,他一个也没有放过的追到大街上。
而后被早就知道会路过此地的杀父仇人巧合赏识,那天雨很大秋元齐才没有看清自己的面容。他只是高贵的坐在汽车里,隔着雨帘,对他的阴狠赞叹。
他忘不了这车的型号牌照,里面坐着的人,他清清楚楚。
所以,秋元新转身在自己脸上划了一刀,动作利落的刻在自己的脸骨上,听着刀入肉的声音。
雨水混着鲜血的味道流到自己的嘴边,恶心的很。他弯下腰跪在地上,恳求着秋元齐帮忙,也知道进入这人的身边一切才有可能。
于是如愿以偿的进入了他的势力范围,他们只当自己是个疯子,那时的地下拳击赛里,最喜欢看的就是凶恶碰凶恶。
从刚开始还是和拳击手打,到最后会扔上牲畜。他一步一步的走到秋元齐的身边,隐忍负重了整整十七年。
从无到有,每一步都是生死大关,半点都不能马虎。直到在二十六岁的时候见到了做雇佣兵的由梨,只消一眼两人就能认出对方。
迫于形势下,秋元新先一步移开眼没相认,他知道还需要一年,他就能彻底摆脱过往。
当年由梨也是被人救,辗转数地。买下她的老板是想培养优秀的女杀手,她现在一时也逃离不开掌控,只暗暗等着即将到来的契机。
第十七年,他终于手刃了仇人,也联系上了由梨,可是没多久秋元由梨就死了。
为了保护冰室氏的二小姐死了,听到消息的时候,他都还有片刻迟钝,精于算计的大脑也有了宕机的时候。
怎么会呢?明明,明明他才刚找回妹妹的。
他现在居然听不懂人话了啊。
赶到冰室家的时候,冰室雪黛跪在地上怀里抱着由梨,她哭得喘不上气,可还是死死的搂抱着,嗓音嘶哑得不让任何人接近。
他单膝跪下,摸上了由梨的手,已经很冰凉了。僵硬的可怕,他想带走妹妹,可是那个女生固执的不放手。
啊,对了,是救她才死掉的。
他缺席由梨的生活太久,不知道这个抱着妹妹哭得女生是谁,或许是朋友,又或许是爱人。可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现下安安静静的沉睡再也没有醒过来。
恍惚间,新还能记得和由梨相处的那十年。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双生子,没有人比他们更为亲密,由梨作为妹妹也老是爱拌嘴,她少时是个活泼又天真的小女孩。
可是匆匆的那几面里,她眼神总是又冷又空。哪怕再漂亮,好像也是剩个空壳一样。
见面后,她都没叫过自己哥哥。由梨是不是也在恨他,怪他为什么没有早早的来救她。
作为长子,他没有护住母亲,也没有护住妹妹。
他后来还是没有带走由梨,看着那个女生哭晕过去的极致痛苦,他留下了。这本也是由梨的选择,他尊重妹妹。
秋元新是淋着雨孤身来的,依旧是这样走,孑然一身。
秋元齐残余的部党太多,他怕没有处理干净祸及熙久,只是联络了秋元和夏目,试图知道点小妹的过往。
熙久的人生很简单,好像从未离开过医院。他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新甚至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不结束这一切,永远都不能安宁。
那一年里他甚至都没怎么休息合眼,只为了把一切都处理干净,斩草除根。
在解决完最后一个暗桩后,他才得到了熙久病危的消息。
那一刻的窒息恶心翻涌着,秋元新第一次拿不住比命还重要的枪,面上镇定的赶去了日本。
熙久躺在病床上,很安静,她长得又漂亮又乖。比寄来的照片还要好看千倍的,只是太白了,白的能和医院融为一体似的。
他的心口太疼了,这是好多年都没有的疼痛席卷。
秋元新能忍得住刀伤,也能忍得住枪伤,甚至野兽的撕咬也承受得住。可是现在,他在这个世间的最后希望,也要离开自己了。
这样的疼痛,好像把他的灵魂也带走了。
他的脚步都有些虚浮,摸上熙久的手腕都止不住手抖,她才刚离开,连体温都是温热的。
“对、对不起…是我来迟了,对不起…哥对不起你…”他语无伦次的好像嘴里只会道歉。
他难以接受,难以接受这样的结局,字不成句的呢喃着,眼神也逐渐灰白。
医生只是长叹了口气,心里也难过的不说话。
“…她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