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现在是冬天,奔波了许久的蒋天瑜也不觉得身上有多么的粘腻,放任自己躺在了床上后,她一眼就注意到了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便签。
复又起了身,她凑近仔细的看了看,没想到在里面竟然发现了那三名死者的名字。
这应该是牛小婷在入职这份工作后接触过的全部case,都被她极为认真的记了下来,包括一些调查的细节、进度等等。
稍作思索,蒋天瑜还是动手把黏在墙上的那些便签都取了下来,整理好后统一塞进了床边的双肩包里。
群租房环境过于复杂,就算日常门都是紧锁的,也未必安全。
想着,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扇质量堪忧的木板门上,门锁大概是随便用一根铁丝就能够轻松捅开的程度。
本来想着凶手或许跟亨利市场调查公司有些关系,在了解了原主的生活环境后,却发现无法排除犯案人是否就是从牛小婷身上得到相关信息的可能性。
毕竟三名受害者都是牛小婷的case,她住的还是这么一个地方……
就在她沉思的功夫,隔壁忽然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便是床头和墙壁之间那十分有规律的撞击声,还夹杂着清晰可闻的粗喘声和女性的压抑的吟哦声。
习惯性的抬起手挠了挠额角,蒋天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半夜十一点了。
安慰着自己,好歹这动静不是在睡着了之后才响起的,她弯腰从床下的空隙中抽出了洗漱用具,扯下一条毛巾打开门走进了对面的卫生间里。
因为卫生间的那扇小窗上破了个洞,在北方零下二十多度的深夜中,呼呼的往屋内灌着冷风。
是以她只是洗了把脸,随即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快步的往外冲去。
这一冲,险些撞到了刚刚打开门朝着这边来的人,对方光裸着上半身,下半身也仅仅只套了一条松松垮垮的平角内裤。
“嚯!这不是小婷吗?你出差回来了?”说话的男人很年轻,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还不错,长相一般般。
如果原主的记忆没出错,这位应该就是住在隔壁的小情侣之一,刚刚那些不可言说的声音的始作俑者,好像叫什么阿豪的。
“唔,回来了。”蒋天瑜含糊的应了一句,侧过身子就想要避让过去。
阿豪闻言痞里痞气的笑了笑,似乎自以为很帅气,可她只觉得在这一瞬间被油糊住了眼。
掠过对方身侧的时候,蒋天瑜抬了抬眼,透过隔壁半敞开的门隐约看到了那张凌乱大床上的景象。
空气中好像都弥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味。
没想到床上的女人突然起了身,随意的穿了一件黑t恤就光着脚走到了门边,双手环胸的冲着她扬了扬下巴:“听房东说你去云州市出差了?怎么没带点当地的土特产回来吗?”
“没时间。”干净利落的回了这么一句,蒋天瑜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后,她却慢吞吞的眯了眯眼。
原主的行踪,所谓的房东又怎么会知道?
带着一脑子的疑惑和思考,蒋天瑜爬上了床。
群租房的供暖和想象中的一样,约等于没有,为了能够暖和一些,她甚至把被子直接盖到了鼻头。
迷迷糊糊间,耳边又响起了有节奏的咚、咚、咚的撞击声。
男女的粗喘和不受控制的呻y透过薄的不能再薄的墙板,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就好似在她的耳边一样清晰。
忍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无语的张开了眸子,直勾勾的盯着除了一个破烂的吸顶灯外,就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年轻人似乎真的是有着无穷尽的体力,这一波刚完,两个人应该是又去洗手间进行了简单的清洗,不是很礼貌的发出了叮当的噪音。
紧接着没多久,那样磨人的声音便又响了起来,最终还是某间的住户忍无可忍的拉开门大吼了几嗓子,这才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带着眼底那明显的青黑,蒋天瑜驼着背如同一缕孤魂一般飘进了亨利市场调查公司。
哈欠连天的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条速溶咖啡,她端着杯子走到了饮水机前,只觉得昨天一宿竟要比在公安局的审讯室里熬上两天两夜还要累。
“哇,搞什么?你昨天又没加班盯人去。”朱亨利从卫生间旁边的那个小屋里走了出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模样。
蒋天瑜斜睨了他一眼,顺便看到了那个小房间里的大致情况。
很乱,地上堆满了书籍和纸张,办公桌上全是烟灰和吃完的食物包装袋及空的水瓶子,角落里还有一张沙发床。
闻着鼻间那淡淡的烟草味,她皱了皱鼻子,收回了视线,没应声。
“对了,一会儿有个约好的客户会上门,你把公司的卫生收拾收拾,拖个地擦擦桌面什么的,我先下楼去买个煎饼果子。”朱亨利挥舞着手臂指挥了一通后,这才扭着肥润的腰身慢悠悠的走了。
喝完了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