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琳想了想:“开始是问哥哥的去向,但,但后来觉得烟气变化,我一害怕,就想哥哥会不会是已经出事了,香烟示警。最后来,我心里乱糟糟的……”
这话说得旁边几个也会扶乩的天师暗暗摇头。请乩的问题是要一个一个的问,有问才有答,像东方琳这样,自己心里都乱七八糟不知问的什么,要乩仙如何作答呢?难怪扶乩出来这么一团乱麻,这基本上等于是失败了。
东方琳的眼泪一下子止不住了,捂着脸几乎要崩溃地哭出来。叶关辰却微微摇了摇头:“未必。你先不要着急。也就是说,你既问了你哥哥的去向,又问了他是否安好?”
“应该是……”东方琳勉强忍着啜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他,“这个,这个玉字是对的么?我没失败吗?”
叶关辰低头仔细看着石头上的痕迹。费准很想讽刺两句……养妖的居然也懂扶乩吗?然而看东方琳那模样,好像叶关辰就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倘若现在否定叶关辰,无疑是先把东方琳打垮了。于是话都到了嘴边,费准还是给咽下去了,只说:“你看仔细一点啊,别瞎解,反而耽误了找人。”
“你哥哥现在应该还活着。”叶关辰并没在意费准的话,“虽然乱成一团,但这个玉字是连贯完整的,并无破碎之感。朱先生觉得是不是这样?”
朱文点了点头:“是完整的。”
一个字写出来,虽然是由各自独立的笔画构成,但其结构应该是完整的,倘若结构散掉,这个字就算是碎了。画符也是如此,符咒由许多细部组成,有人画出来便是完整的,有人画得不好,中间的灵气就无法贯通,这个符便不成为符,只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图案罢了。
朱家长于画符,对于字也好符也好甚至是画也好,究竟是完整还是散碎,自然格外敏感。
“你问了你哥哥是否安好,乩复“未曾玉碎”,那就是人还平安,至少现在还活着。”叶关辰轻轻敲了敲石面,肯定地说。
“真的?”东方琳顿时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这,这是不是太简单了……”
旁边一个也会扶乩的天师低头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目前来说,如果这次扶乩是成功的,那么如此解释并无不妥。”
“但人现在在哪儿呢?”费准忍不住问。
“应该也在这个玉字里。”叶关辰沉吟着,“为玉而来,自然也是因玉失踪,还是要在玉上下功夫。”
费准翻了个白眼:“这跟没说一样好吧?现在哪儿有玉?”他说到这里,忽然恍悟,“你不会是想去看那批赌石吧?”现在五色玉石公司手里的玉,可不就剩下那一大批赌石了吗?
“还是你要说,玉石公司名字里也带个‘玉’字,所以东方瑜失踪,还是要找玉石公司?”费准冷笑,“哎,我倒忘记了啊,东方瑜自己的名字里不也有玉吗,那是他自己把自己搞丢了呗?哦哦,就连东方小姐的名字也是玉的意思,是不是还应该问问东方小姐,是不是她把自己哥哥弄没了?”
“你……”东方琳怒目而视。
“说这些没用。”叶关辰对他的讽刺不为所动,“既然乩复给出了玉的线索,当然都要查一查。”
“查吧查吧。”费准冷笑,“最好你们能在那堆赌石里把东方瑜给找出来,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同行的另外几位天师都沉默着。他们当然没忘记叶关辰的名字还挂在通缉令上,也不是非常赞同叶关辰的分析,然而他们也不能否认,目前这也是唯一的线索了。如果说不查,万一叶关辰是对的,却因为他们的阻挠导致东方瑜有什么危险,这责任他们可也担不起。
“既然这样,就去看一下吧,反正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最后还是朱文出来说了话,“反正到时候小费你也在旁边,我们大家都一起,不会有什么人做手脚的。”
费准冷笑了一声:“行啊,那就准备准备,再回瑞丽吧。不过这么跑来跑去的,要是耽误了时间,可不是我们负责任。”
点石成玉
费准憋了一肚子火,走路都带风,开个车门摔摔打打,无时无刻不在表示他心情很不好。可惜管一恒和叶关辰都不吃他这一套,只管和东方琳凑在一起说话。
“十三处能不能想办法逼着五色公司切开这批石头?”
“怎么了?”管一恒敏锐地问,“你觉得这批石头本身有问题?”
“玉从石中出。”叶关辰的手指在膝上轻轻划着这个字,“有通神香在,东方小姐跟东方天师又是亲兄妹,乩复是不会错的。但我现在想来想去,只有这一批赌石,恰好是在东方天师失踪那几天运来的。而且赌石这种事,三分靠功夫,七分靠运气。有道是神仙难断寸玉,切垮还是切涨,就是再有经验的人也难免走眼,董涵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居然敢把公司剩余的流动资金全部拿去赌?如果石头里不出翠,五色公司岂不完了?”
东方琳听得有些糊涂:“赌石我是听说过一点,都说一刀穷一刀富,确实很难把握。不过,这都是他们公司自己的事,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