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希望在他们恋爱一段时间后带她回家见他的父母。
他想让她看到,他的父母都很好,他家也很好。
盛韬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连恋爱关系都没有确定,就已经想到了以后。
想着想着,那头终于回复了消息。
孟听雨:【刚才在忙】
孟听雨:【吓我一跳,刚去别的寝室找人,发现她们阳台上挂着男生衣服,是学姐男朋友的。】
孟听雨:【学姐说洗一件衣服用了半袋洗衣粉哈哈哈】
盛韬顿时心虚。
总觉得孟听雨是在暗示自己什么,赶忙回复:【极个别人不能代表我们男性群体,我的衣服就不脏,一袋洗衣粉我能用一年!】
孟听雨:【……】
孟听雨:【你的洗衣粉最好是一袋二十公斤。】
盛韬一开始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那头才接通,他便急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不脏,每个星期的衣服都是带回家洗的,所以洗衣粉就用得很慢。”
孟听雨起了逗弄心思,嗯了声后,又问道:“所以,你每个星期的脏衣服都是攒着带回家给你妈洗?”
“不是!”盛韬才发现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巨坑,“……好吧,是洗衣机洗。”
他自我反省,“我是不是太懒了?”
孟听雨:“有点儿。”
她没说,秋冬的厚衣服她也是一个星期带回家洗一次,用洗衣机。
盛韬知道自己处于关键的时刻,越是这会儿就越不能掉链子,“从今天开始,我所有的衣服我都自己洗!”
孟听雨调侃,“好男人第一步哦!”
盛韬只感觉手机那头仿佛有电流,不然他的耳朵怎么都在发麻。
认识这几个月,他是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她用“男人”这个词来说他。
盛韬知道她喜欢听这话,正要再次保证以后不只是衣服,鞋子他也要自己刷……等他的技术练好了,他还可以帮她洗外套,谁知,一些甜蜜的骚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传来声音,有人开门,他看过去,是一夜未归的徐朝宗。
“怎么了?”孟听雨在那头问道。
盛韬含混道:“室友回来了。”
“哦那等下再聊吧,正好我还有点事没忙完~”
“那好吧。”盛韬压低了声音,“那下午你有时间吗?是吃食堂还是去外面吃?”
正在脱羽绒服的徐朝宗听到这一句,肩膀一顿。
之前也有过很多时候,他在寝室时偶尔会听到盛韬跟人打电话,说一些悬浮的甜言蜜语,以及大篇幅的废话——
吃了吗?睡了吗?
要不要喝奶茶我去买?
要不要吃水果?
等下要不要一起散步,对了,最近有一部很好看的电影。
诸如此类……
现在发现,电话那头的人是孟听雨时,徐朝宗难以抑制地脸色阴沉。
他深吸一口气,这些情绪不过是不成熟的身体而产生的无聊幼稚占有欲罢了。
它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应该牵制他。
徐朝宗拿着干净的换洗衣服,进洗手间时,没能控制好力度,关门一声巨响。
电话那头的孟听雨都听到了,疑惑问道:“什么声音啊?”
盛韬也不知道徐朝宗在发什么疯,良好的素养令他连神经病这样的话都没办法对孟听雨说出来,“我室友关门。”
“哦,我找学姐帮忙,顺便请她吃饭。”
“那好吧。”
盛韬每次都是等孟听雨挂了电话后,他才会挂断。
今天没课,社团那边也没活动,除了等待孟听雨的消息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躺床上也没意思,想到刚才电话里说的,他越看自己的床铺书桌,就越发不顺眼起来。
他是不是有点邋遢了?
思来想去,从柜子里拆封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后打了盆水开始收拾。
徐朝宗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盛韬人很好,但跟其他男生一样在生活方面足够懒散,衣服都是每个星期带回家洗,书桌更是凌乱,鞋子摆得也不整齐。同住一年多,徐朝宗就没见他怎么收拾过。
盛韬正准备换水,见徐朝宗看自己,他性子好,早就忘了徐朝宗刚才大力关门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收拾一下,刚跟她保证以后要讲卫生。”
徐朝宗冷眼看他忙活。
尽管内心有一股无名火,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十九岁,这些情绪都能压制并且消化,正当他准备眼不见为净离开时,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盛韬的书桌。
书桌上有一个钥匙扣。顿时,他神情骤变。
徐朝宗死死地盯着那个钥匙扣,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他的东西怎么会在盛韬这里?
在徐朝宗的人生中,这钥匙扣的意义甚至大过于婚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