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最好还要面上劝谏,私下哭给皇上看,这样大臣们谁又会说什么?
大家听的云里雾里,又觉得很厉害,但是荷香不懂道:“这也太难了吧?况且,万一咱们家失势,皇后也跟着失势,太子的位置……”后面的话就不是她该说的了。
云骊就笑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非有心机、丘壑,就要有无比的忍耐,若一样也无,那输的也不冤枉了。
况且,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只想仗着皇后的身份自以为是,翻看史籍就能知晓,古往今来的皇后能当上皇太后的少之又少,太子能顺利继承大统的也不多,就连皇帝自己都不是太子继承大统。
所以说人还是要多读书,要不说“以铜为鉴,可整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
李氏和冯氏为了家族计,要劝的只能是皇后,甚至她们二人都认为替皇子纳妃也没什么大错。她们家的男人个个都是妻妾成群,甚至不知晓为何云凤嫉妒心如此之重。
她们二人随女官叩拜后,闲杂人等自然退下。
章云凤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母亲和婶娘一起进宫,满脸心事,还以为又是为了文懋讨封赏的事情,因此并不多问什么,反而只说些皇太子的事情和西山马会。
她看对冯氏道:“婶娘教的不错,我见几位妹妹马术都极好的。”
冯氏有些欲言又止,又看了李氏一眼,终究只是附和了章云凤几句,她可不敢做这个出头的椽子。
终究还是李氏出言道:“皇后娘娘,咱们家里可是遭了大罪了。你的父亲叔叔和姑姑全让人给弹劾了,你父亲已经上了请罪折子,还有你叔父,他……”
说到这里,她看向冯氏。
冯氏会意,也道:“我们老爷被人参奏曾经投靠淮王,这还真是冤枉,当初我们老爷可是被淮王锁拿囚禁的呀!”
她们说完,章云凤皱眉:“好端端的,怎么有人群起而攻之,只这些事情我也没办法呀!后宫不许干政呀。”
她现阶段不能让人拿住什么把柄,家里也真是的,不仅帮不上忙,还拖后腿。
想到这里,章云凤斥责道:“母亲和婶子要传我的话,让父亲叔父他们规行矩步,我在后宫如履薄冰,不指望他们帮我什么,总不能拉我和太子的后腿。”
这番话,听的冯氏都忍不住想吐槽,她们永宁伯府以前没有更换门庭成承恩公府时,虽然也算不得什么京中顶级贵族,但也是名门之家,家中几辈子攒下的家业,过的富足闲适的生活,不至于如此成了众矢之的。
你皇后是无所谓,我们可就完蛋了。
李氏也怕女儿这番话让冯氏起了嫌隙,到底是一家人,劲头要往一处使,故而,她期期艾艾道:“娘娘,听陆姑爷说是任大人的同乡弹劾的。”
额?章云凤拍了一下桌子:“此人真是放肆,臣下怎可干涉陛下家事。”
见此行状,冯氏也忍不住道:“皇后娘娘,固然此事乃陛下家事,但长久下去,我们家中哪里经的起这般啊。”
李氏赞同道:“是啊,娘娘。”
她和冯氏都默契的没有再提让章云凤劝谏皇帝,她这个脾气连自家亲人被弹劾,第一反应都是甩锅在亲戚们身上,还当堂训斥。
况且,身份有别,如今章云凤和她们的关系是君臣,并非是以女儿或者侄女的身份相处。
章云凤见母亲和婶娘脸上神情恭敬,她又放缓了语气:“只要有太子在,她们不敢做的太过分的,你们就放心吧。”
这个理由李氏和冯氏还稍微欣慰些,回来就同大老爷说了。
大老爷看着李氏,表示很不可置信:“也就是说娘娘一直不提劝谏皇上纳妃?”
李氏点头:“我也不好多说,娘娘如今处境也很为难。”
“她就是做做样子也好啊,新旧势力交替,你那外甥孔隽光还在辽北回不来,我们家更是在朝堂上现下说不上什么话。新来的这些功勋我也不大认得,还有朝中我虽然认得一些人,但又怕贸然请人替我们说话,到时候人家更激烈的反攻。”大老爷平日也是养几个清客,也有朝堂上不错的官员往来。
但要他跟任青仪对上,他暂时还真不敢。
任青仪可是个大牛人,十九岁中进士,授翰林检讨,曾为翰林侍讲,但因得罪先太子,被贬谪七级,他也是个直脾气,直接辞官归乡,后来受辽王礼遇,请他出山,如今加左柱国,拜少傅和太子太傅,兼建极殿大学士。
人家这才伸了伸
小拇指,根本还没想对你怎么样呢?
大老爷见女儿无反应,只好上了请罪折子,还解释了他也并非是正经聘二房,只是收用了房里人,且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他自己也是吓的不行,若是真要治罪,可能罢官削爵都是很有可能的,还好皇帝意思意思罚了他三年俸禄,并闭门思过。
其实这在勋贵家中很平常,而且也没闹出孩子来,不可能大家真的清心寡欲过一年吧。
这大老爷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