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据说先帝许多次想要直接废后,也是怡亲王坚称,颜皇后是太|祖亲自赐婚,不能废,否则就是大不敬。
这些纨绔子弟,家里都有门路,也知道颜皇后在冷宫很多次差点被人害死,多亏怡王妃出手相助,还帮她请过大夫,才留下条命来。
先帝恼怒于此,却又不能杀,毕竟这是亲兄弟。
因此,哪怕是亲兄弟,怡亲王也不被先帝重用,二十年来很少现于人前。
如今这位新陛下登基,明明有很多位皇叔,他只认怡亲王,登基后首次大朝会,便叫怡亲王站在所有人的前面,表明自己的态度,只是怡亲王还是从前那副刚直的性格,谁也不搭理,包括是这个侄子皇帝。
新陛下反倒更为敬重这位皇叔。
会不会这位赵兄,是怡亲王的独子赵涟呢?
看起来年纪仿佛也差不多,都是二十多岁,比他们稳重多了。
怡亲王不得重用,平素不出门,赵涟也很少在京里交际,没什么人认识。
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倘若余心乐跟赵涟是朋友,难怪陛下对他青睐有加,也难怪能在泰和园请客呢。
大家虽然猜得乱七八糟,早就不知偏到哪里去,倒是猜得很自洽,也因此对余心乐更为热情。
半个时辰后,果然有人过来请他们去望月楼用晚膳。
一帮少年郎“呼啦啦”地全部挤进那座六层高的楼,望月楼可是泰和园里最高的建筑,这栋楼从不对外开放,在座的都是头一回上来。
一到六楼,大家就都乐疯了,这边看,那边摸,兴奋不已。
余心乐也很激动,他更没有看过呀!
望月楼,顾名思义,是用来赏月的,六楼是阁楼,四周围的全是游廊,随便在一处美人靠坐下,便能看到天边的星月,而他们今晚,就在室外用晚膳!
一边看月亮,一边吃!
当下就已经有不少人诗兴大发开始作诗,虽然那水平,就连余心乐这不擅作诗的都觉得很烂,却又觉得很有趣。
二十多人,分作三桌,热闹至极。
诗作得差不多,这帮自诩为大人的少年郎君们开始行酒令、拼酒,他们都以为赵酀是怡亲王世子,不敢闹腾他,就索性请赵酀做令官,也是因为有点怕赵酀,他们也不敢猜拳、掷骰子,便玩雅令,请赵酀随意出字、诗、对子。
赵酀坐在余心乐身边,既已入座,肯定要替余心乐将这场子给撑起来,他点头应下,只是心中也颇为担心。他坐在这里,本来没人敢闹余心乐的酒,到目前为止,小祖宗还滴酒未沾呢。
他对余心乐虽有信心,可这饭席上,还真不保证每个都能答对,他怕众人要借此机会闹余心乐。
余心乐却是无比自信,大手一挥:“来!”
他都发话了,大家全都跟着喊:“来来来!!!”
赵酀便开始出对子,众人按照座位纷纷应答,很快便有人答不上,因此而罚酒,赵酀继续出,不知不觉就过去十几轮,众人罚了个遍,桌上气氛已经愈发火热,大部分人都站了起来,谁若是被罚酒,就涌过去笑着看热闹。
余心乐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他就喜欢看这种热闹。
他跟大家勾肩搭背,“哈哈”大笑。
赵酀还坐在原地,看他因为别人罚了酒,高兴得直蹦跶的样子,不由也跟着笑。
真不知道余心乐为何总能这么高兴?
闹过一轮又一轮,余心乐竟然一次也没答错,就他一个人没被罚过酒,连章景天也答错过一次,赵酀心中都在称奇。
很多人喝醉了,嚷嚷着是赵酀作弊。
天地良心,赵酀还真没故意给余心乐漏题,他也真没想到他的小祖宗就是这样聪明。
余心乐得意:“我就是聪明!没办法!你来打我呀!”
“哈哈哈哈哈!”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大家也没办法,赵酀还在旁边坐着呢,谁敢上去灌余心乐的酒啊!
酒过三巡,眼看就要到散场的时候,到底是有人执了酒盅往赵酀走来,当然不是想灌他的酒,谁敢呢!这帮纨绔子弟哪怕都喝醉了,还是觉得被这人看一眼,腿肚子就立马开始打颤!
他们是真心来敬酒的,拉拉关系嘛!
赵酀看着几个少年郎往他走来,猜出他们的想法,他倒是无所谓,喝几杯酒而已。过去的人生中,他走遍大江南北,为了赚取足够多的银两,养更多的人,他什么饭局没见过。
他酒量其实很不错,他正要拿起酒杯,就见那几人忽然又停下脚步,他不解抬头看去。
那几人本是借着酒劲来的,结果被这大哥看了一眼,几人顿时就清醒了,又觉得浑身发寒,纷纷不敢再往前走!
倒是余心乐招呼道:“你们是来跟我喝酒的?快来快来!”
几人才回神,慢吞吞走来,本想顺势跟余心乐喝酒算了。
结果那位赵大哥又看他们一眼,他们身上更冷,不敢说话,赵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