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买了一辆自行车,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情,旁人要是能摸上一把,那一天都不带洗手的。
当初田家给田孝国买自行车的时候,红光满面逢人就炫耀,甚至还放了鞭炮庆祝,这是村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我这个证人也能证明,刚才就是田孝国跟他的朋友在这里打骂了肖芸同志,我们几个人当时都在这儿,这位大娘当时还认出了田孝国,称呼他为大虎呢。”
“我刚被家里人认回来,田支书刚才也说了,他儿子很久没回来了,我们两个可以说是从来都没见过,如果不是刚才田孝国在这儿,被人喊了小名,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孟青禾条理清晰地将一切事情托盘而出,说完直接指向人群中的那个大娘。
那位大娘见孟青禾说出刚才的事情,神情一变,有些心虚地偏了偏头,将耳边的碎发抓到耳朵后面去,没作声。
“张大娘,你倒是说话啊,孟同志说的都是真的,你之前就是喊过田孝国,见他摔出鼻血了,还让他上杜大夫那里看看呢。”
肖芸之前被气昏了头,此时经过孟青禾的提醒,那脑袋瓜子里清晰的不得了,很快就连一些细节都想了起来。
闻言,张大娘心慌得厉害,视线四处乱飘,就瞧见了田智学给自己使眼色,犹豫片刻后,一咬牙对着肖芸和孟青禾耍赖道:“我哪知道啊?年纪大了,这记性就是不好,我想不起来了。”
“是吗?别是被人威胁了。”孟青禾意有所指地看向田智学,唇角向上勾了勾。
“孟青禾,你看我干什么?别随便污蔑人啊。”田智学盯着孟青禾手中的那个自行车零件,不确定她话是真是假,便气得只想骂爹。
心思一转,又想到肖芸说田孝国摔出了鼻血,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一时间气也不是,担心也不是,真是急死人了,这孩子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没一个省心的。
“咋还不让看呢?别是心虚了。”孟青禾冷笑一声,直接指出田智学内心的真实想法。
“谁心虚了?我呸,就一个零部件能说明啥,搞不好是孝国他哪天回来掉在这路边的,这谁能确定呢?”田智学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平静。
孟青禾懒得跟他多说,直接看向张大娘还有她身边的其他大娘们,突然幽幽叹了口气,神色很是落寞和伤心。
她们见孟青禾这么诡异地盯着自己瞧,像是在看一个将死之人,心里一个咯噔,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开口道:“你这么看我们干什么?我们又没做啥。”
“是啊,你们又没做啥。”孟青禾表情未变,仍旧保持一张哭丧脸,顿了顿,才继续道:“我只是为你们未来的生活感到担忧而已,算了,我不说了……”
话说到一半,孟青禾又狠狠叹了口气,就准备转身离开了。
“孟青禾,你到底什么意思?”张大娘见她这样,本来心里就慌,现在就更慌了。
“你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吗?难为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虽然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刚认识,但还是谢谢啊,太感动了。”孟青禾假模假样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眼泪,扭头看向张大娘。
张大娘一噎,看着周围憋笑的众人,后知后觉脸上臊得很,但还是咽了咽口水,梗着脖子追问道:“你,你快说。”
一时着急,竟然还结巴了一下,这下周围的笑声更大了一些。
孟青禾忍下唇边的笑意,一本正经地开口道:“大娘们,不是我托大,只是我这人吧,就是爱多管闲事,还热心肠,看见太过分又不正义的事情,就喜欢插手,是个纯纯的大好人。”
闻言,所有人唇角都抽了抽。
“害。”孟青禾再次叹气,瞥向张大娘:“所以我现在就要提醒你们一件关乎你们人生的大事。”
“到底是啥,你快说,别再这里吊我们胃口了。”张大娘没忍住出声催促了一遍,这也正好戳中了众人的内心想法,因为他们也想知道孟青禾口中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别急啊,慢慢来,你们都知道,我可是县城最好的高中毕业的,这书自然读的也比你们多。”孟青禾脸不红心不跳的自我夸赞着。
原主除了长得好看,还有一点值得她夸赞的,那便是擦线进了一中,然后还把高中读毕业了,正好方便她解释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比如说,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认识药草,懂得法律知识……
要知道在这学校没几所,师资资源匮乏,又取消高考的时期,大部分人都觉得读书没什么用,还不如多种地多收获一些粮食来得强,所以不光他们自己是文盲,他们的孩子也是文盲,以至于后面国家大力开展“扫盲运动”。
可他们又会不自觉崇拜会读书的人,矛盾又复杂。
不同于后世大学生,研究生遍地跑,现在只要是能顺利高中毕业的人已经算是很厉害的知识分子了,所以现在的人们,特别是那种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会下意识地就觉得他们这些读书人懂这些很正常,而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