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家人,你怎么在我妈跟我爸离婚后,还能攀扯我爸跟你是一家人?”
这话足够直白,客厅里一下陷入了死寂。
章漾没给自己这位不厚道的大姨辩解的机会,她葱白的指尖夹着刚才章年拿下来的欠条,“话都到这份儿上了,大姨不如先还了这钱?毕竟,你借我爸的,也不算是一家人。”
她巴不得今晚一次性解决问题,日后老死不相往来。
先前章年把欠条递给章漾时,章漾在看清楚上面写的还款日期时,心里就很不舒服。
这笔账是头两年就借的,谢瑜艳想扩厂,资金周转不过来,找到了章师长。
章师长也厚道,二话不说就借了钱。
资金周转也顶多那么半年时间,但章师长说做生意风险高,反正自家也不算缺钱,这借款只要在两年里还清就行。
哪知道这两年都过了,也不见谢瑜艳给家里还过一分钱。
章漾也不想用恶意揣测别人,但她这位大姨当初为了让外公外婆将厂子都交给她,明里暗里让她母亲背了多少黑锅,说她母亲远嫁北京,为的就是不想给父母养老送终,只有她这个留在了无锡的大女儿,才是最靠得住的。结果她在国外时,有一次放学回来,就听见谢瑜清女士在书房打电话。
后来,章漾才知道那时候外公外婆去世,大姨什么都没有告诉母亲,将财产都处理好后,这才打电话过来,问谢瑜清女士要钱。
这钱,当然是打了过去。
在章漾看来,她母亲的这位大姐,如果能把亲情去卖了换钱的话,一定上赶子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