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又抬着尸体离开,只留下一地的鲜血和内脏,伙计麻利地拿了个桶来,将内脏都收了,大伙儿便又围了进来看病,也不管地上还满是鲜血。
“那老大夫是什么来历?”弦月往对面裁缝铺打听了一下。
裁缝看了一眼弦月二人,并没有开口,弦月想了想,递了锭银子给他。
“他是我们这儿有名的降头师。”
降头师和弦月以往见过的神婆,术士差不多,他们会巫蛊咒术,杀人于无形,厉害得很。
一般的降头师分两种,一种是黑衣降头师,拿钱办事,不管好坏善恶,只认钱。一种是白衣降头师,主要帮人解降,治病等等。
老大夫是个白衣降头师,只要不冒犯他,他也就不会伤人。
“你们这儿有什么需要遵守的禁忌吗?”
“寺庙不要乱进;指甲头发不要乱扔;生辰八字不要告诉别人;不要随意吃陌生人的东西;不要轻信陌生人的话;经过佛像的时候不要笑,最好是双手合十,弯腰跪拜;不要谈论别人身上的纹身;不要露富;不要一个人落单;不要太过友善……”
裁缝一连说了许多许多不要,弦月不禁问:“这儿这么危险吗?”
裁缝颇有深意地笑了下,“你多待几天就知道了。”
回酒楼路上,弦月留意了一下过往的人,确实看到许多人身上都刻有纹身,图案很古怪,更多的人身上挂着佛牌。
在弦月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打量弦月,颇带侵略地目光让弦月有些不适。
回到酒楼里,古伦清他们已经不在,只有彭升一个人等在门外。
“他们人呢?”弦月问他。
“冯臣见你们迟迟不归,等不及想要试试熊血能不能转运,拉着其他人去赌坊了。”
这倒真有可能是冯臣会做出的事情。
弦月不禁扶额,让彭升带他们过去。
赌坊与酒楼隔了三条街,那一条街上都是赌坊,每间赌坊里都挤满了人,比酒楼那条街可热闹多了。
除了人外,便就是熊了,比人还高的黑熊被铁链栓在街头,有人输了想要转运,就会过来买一杯熊血,那时老板便会拿刀从还活着的黑熊身上划拉一刀,接满一杯血,递与客人。
老板控制的力道很好,一刀下去,刚刚流满一杯血就会止住。客人喝完了熊血,要么是回赌坊再战,要么是去妓院发泄一番再去赌坊继续。
弦月看着他们习以为常的这一幕不禁有些颤栗,原来熊血是这么取出来的,那其他的野味呢?
彭升看弦月盯着黑熊,说道:“野味越新鲜的越好吃,你今儿吃不下那蛇羹,许是不太新鲜了,改明儿我带你们去林子里现捕现吃。”
弦月回过神来,“现捕现吃?你这细胳膊细腿还能抓到老虎?”
“我当然不能,只要你们愿意花钱,还怕请不到能杀老虎的人吗?就算是千年狐理精,只要有钱都弄得到。”
“这么厉害?”弦月不信。
“童子劫听说过吗?”
弦月摇了摇头。
“据传是玉皇大帝规定的。童子无知,无知者无罪,凡十岁以下童子打杀动物,都是动物命中劫数,不可以报复。野仙精怪多是动物修炼,被童子打杀了也只能认命,所以每次进山捕猎,都会召集许多童子一起进山。”
“啧……还是人狠呀。”弦月大叹。
赌坊和弦月见过的其他赌坊差不多,只是他们这儿摇骰子坐庄的都是女子,美貌且衣着清凉裸露的女子,每次摇动骰子的时候,她们胸前挺翘的乳儿也会跟着一起摇晃,看得许多人激动不已,尤其是那些刚刚喝过熊血的人,一边下注一边还不忘掏出肉棒子不停地撸。
有些买中了的会给她们赏钱,她们便会撩起衣裳,将两只奶子露出给他们瞧,给得多的还能上嘴舔,不止是奶子,穴儿也成。
弦月三人进去时,正看见有个人跪在个女人腿间不停地舔,其他的人都在喊:“你行不行啊!这都多久了,这娘们还精力摇骰盅,赶紧给这娘们舔爽了,让咱们哥几个好赢一把大的。”
弦月听得无语凝噎,楼上楼下到处搜寻了一遍,并不见冯臣几个,又问彭升:“他们人呢?”
彭升挠挠头,“我也纳闷呢,他们明明在这儿玩着的。你们别急,我这就去打听一下。”
彭升走到赌坊管事身旁问了问,一张脸顿时皱成了菊花样,急急跑到弦月身边说道:“弦月姑娘,不好了,冯臣他们输光了钱,被赌坊扣下了!”
赌坊管事带他们去了后院,见到了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四人。
“弦月姑娘,你们可来了,快救救我们吧!”一看到弦月与鹤龄,冯臣他们便连滚带爬地想要过来,然而赌坊打手却是拦住了他们。
“他们欠了多少钱?”弦月问赌坊管事。
“一人五万两,一共二十万两。”
弦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多久,竟就输了这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