痹大脑,天黑了以后,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苏沐琛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五十了,这个点时珩应该下班了吧,他想了想,还是骑着电动车往小吃街方向而去,反正顺路,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了就顺便载他一程。
小吃街巷尾上的店面大多九点就准备打烊了,铺面灯光关了一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还开着门,九点半一到,几乎全关了。
时珩搞完卫生,换上自己的衣服也准备回家,店里临时又来了一个客人,等客人吃完那碗螺蛳粉,他才收拾下班,踏出门时,看着外头漆黑得仿佛能吞噬人的夜,时珩不自觉抿紧了唇。
时间已经很晚了,老旧的小吃街寂静无声,店面全关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不太亮的路灯,昏暗得只隐约看清路况,偶尔路段的灯还是几个坏的,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好漂亮的小孩儿,这皮肤,这脸蛋……”几个醉汉靠在昏暗的路灯边,看着走过去的时珩大声的说着粗俗的不堪入耳的话。
三月底的风还带着渗骨的寒意,吹得人骨头缝里都是冷的,时珩裹紧外套,脚步走得更快了,不知是不是错觉,身后那群醉汉好像在跟着他,刺耳怪异的笑声由远及近。
时珩心口一紧,几乎下意识跑了起来,他才加快脚步,就听到身后跟着提速的脚步声,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近,几乎近在耳后。
寒风凛冽,刺鼻的酒味顺着风从身后传进了他的鼻腔里,浓郁到令人作呕。
前方路段的灯又坏了,入目几乎一片黑暗,时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手脚冰冷,汗毛倒竖,没来由的感觉恐惧。
正在这时,一束光从黑暗中快速移向他,那束光打在他身上,打进他满是恐怖的眼里,也打进了他将要跌入谷底的心中。
“时珩……”他听到了中气十足的声音,那一瞬间,身后如附骨之蛆的脚步声停顿一下,之后慢慢远离。
电动车白黄的疝气灯把漆黑巷子照亮,照在时珩身上,灯光明明没有温度,时珩却觉得周遭好像突然没那么冰冷了。
他抬头,看见苏沐琛朝他挑眉:“都快十点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时珩愣了一下。
“看我干嘛?上车吧。”
时珩难得没有拒绝他,飞快爬上了他的车,电动车在巷中驶离,黑暗从他身边褪去,他捏着苏沐琛的衣角,感觉冰冷的手指渐渐有了知觉。
苏沐琛没查觉到他的异样,只问:“别的店都关门了,你们那个螺蛳粉店怎么回事?几点下班?”
“平时九点半,但今天原本快要下班了,结果又来了客人,所以耽误了下班的时间。”时珩回答完,沉默半晌才问:“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就是顺道路过。”苏沐琛随便找了个借口。
“哦,知道了。”时珩顿了顿,而后很轻很认真的说了一句:“谢谢。”
“谢什么,我顺路而已。”苏沐琛有些尴尬的为自己辩解。
时珩却低声说:“这条路晚上很不好走,路灯坏了,又黑又暗,路边还有乱七八糟跟着别人走的醉汉。感谢你今天顺道路过,又顺道来载我。”
相处这么久,时珩很少会说这么长的话,苏沐琛怔了怔,却还是在这一大段话里精准的抓到了重点,会尾随人的醉汉?
他下意识的去看反光镜,果然看到了时珩不太好的脸色,猛然想起刚刚巷尾里在他车灯到来之后消失在黑暗里的几道身影,顿时皱起了眉头。
还真被他猜到了,巷子夜黑风高,又没有其他行人,时珩长得又太过漂亮,重点是这还是本古早r文,若真被那几个喝了酒的男人拖到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
所以第二天下班后,苏沐琛没有立刻回家,在办公室呆到九点后,才骑着电动车慢悠悠朝老旧的小吃街而去。
才在那里待了一会儿,就被螺蛳粉店斜对面一个卖烤红薯的小摊吸引了目光。
摆摊的是一个老头,他手脚利索的将烤得又甜又糯的红薯从烤炉里一个个拉出来,整齐摆在炉子上面,烤得金黄流油的红薯还冒着热腾腾的气。
苏沐琛咽了咽口水,“大爷,烤红薯多少钱一斤?”
“八块。”
苏沐琛点头,指着烤炉边上最大的一个说:“我要这个。”
老头熟练的拿起一个烤红薯套进纸袋,称了一下,而后递给苏沐琛:“十八块。”
苏沐琛接过红薯,对着破皮的地方小小咬了一口,果然又甜又糯,只是太烫了,烫得他直咧牙,抬起的手机已经调出了扫码页面。
“大爷,支付码在哪?我扫给你。”
“没有,只能付现金。”
苏沐琛一愣:“我没有现金。”
老头指了指放在烤炉侧边一块硬壳纸,只见那个纸壳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烤红薯八块钱一斤,只收现金。”
“抱歉,我刚刚没看到。”苏沐琛不好意思的挠头:“但现金我真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