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道:“你风寒还没好,先上床睡吧,我等着就是。”
江挽云披着衣服坐着,摇头,“不,我睡不着。”
陆予风道:“秦霄的马车已经被拦下来了,县太爷也带人查抄了江家大大小小的铺子田地,想必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本朝虽然重农抑商并没有特别严重,但商人要交的税是很重的,江家是县城几大富商之一,可自从江老爷去世后,交的税是越来越少了,表面看也看不出问题了,只让人觉得江家的生意变差了,说起来也是江家后辈不如江老爷会做生意。
但是这能糊弄得过普通人,糊弄不住县太爷。
自古官商勾结,若是商人给了当官的许多好处,少交点税那也就罢了,偏沉船事件后,秦霄拿不出多的钱来,而且县太爷虽不说是多么清廉的好官,但也不算是贪官,自然就盯上了江家。
但秦霄表面做得滴水不漏,县太爷不好下手,正好趁此机会,与陆予风合作。
商人偷税,在这个年代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一会儿,夜隐和夜寻穿着蓑衣敲开了门,向他们禀报大牢里和秦霄的情况。
江挽彤死了,江夫人伤心欲绝又自觉再无出路,索性喝了秦霄准备的毒药随着女儿一起去了。
而秦霄派去的人一出大牢就被守株待兔的狱卒抓住,秦霄不但偷税,还派人到大牢里毒害自己的妻子和丈母娘,实在罪大恶极,等到他的只有人头落地这一个结局。
“你们办得很好,真的太谢谢你们,快些进来吃点热饭吧。”江挽云放下心来,赶紧去厨房把早就准备好在锅里温着的饭菜端进堂屋里。
夜隐和夜寻确实奔波了一整天了,如今总算把事儿忙完,外面下大雨,街上的饭店早就关门了,他们也不推迟,坐下提筷子开始吃。
吃了饭江挽云又给两人一人包了十两银子的红包才送他们去住客栈,明日两人便要回顾家复命。
了却一件事后,江挽云心情大好,美美地睡了两天,病好后她就开始准备秋衣了。
另一件好事便是,县太爷将江家的产业清算了,补齐了秦霄欠的税,还将原本属于江挽云母亲的铺子田地庄子给了江挽云,尽管已经被江夫人败了一些,只剩下大半。
如今江家已经支离破碎,只剩下一个宅子,但江夫人还有一个儿子。
□□里也没人愿意来领养他,后来还是江夫人的娘家把孩子带走了,宅子也卖了,顺带帮江夫人和江挽彤收了尸。
江挽云志不在县城,手里握着的原身母亲留下的嫁妆还要花心思去打理,所以她将铺子和田地都挂了出去卖了,只留下一个庄子,以后可以回来避暑之类的。
卖出去共得了接近一千两银子,足够她去京城开店了,听说京城的物价比省城还贵一倍。
秦霄被押往府城,只等案子一层一层上报,便能定罪问斩。
待此事作罢,日子不知不觉就到了九月末,乡试放榜的日子到了。
放榜
因着要放榜了, 这几日陆家人都提着心的,虽说不抱多大希望,总并不是全无期待的。
陈氏日日睡前和晨起都要焚香祷告, 祈求菩萨保佑。
陆予风本人看起来挺淡定的,可能对自己很有把握吧。
江挽云倒是一点不担心,她最近总做一些梦, 最开始梦是断断续续的, 但她连续几天都梦见同样的东西, 逐渐地,她串成了一个完整的事儿出来。
原来这是在向她展示,剧情变动之后的原著走向成了什么样子。
梦里的东西并不完整,但她能听见锣鼓声, 听见祝贺声, 那陆予风应是必定考中了的。
“明儿我们便收拾东西回老家去吧,赏钱红包酒水鞭炮这些都是要备着的。”在陆家饭桌上, 江挽云笑眯眯道。
陆家人互相对视, 不忍心打击江挽云, 不过她是不是太乐观了?
只有陈氏与江挽云一条心,不管能不能考上, 东西都要准备上。
“这摆摊这么久了, 大家都累了, 一个多月没回老家了, 这几天就回去看看, 打扫打扫屋子, 把冬天要吃的萝卜白菜种上。”陈氏发话, “那钱是能挣得完的吗?把身子累垮了可不行。”
柳氏道:“娘, 我想回娘家看看。”
陈氏知道她是想回去显摆显摆自己又怀上了, 再加上在县城赚钱了,这点小心思也就随她去了,道:“去吧去吧,你们都去看看自己爹娘吧,要带什么东西回去自己在县城买好。”
陆予海和陆予山还是同以往一样,每天上交给陈氏两百文,剩下的自己攒着,这上交的钱作为房租和吃饭的开支。
江家的事陆家人也大概知道了原委,皆是大骂江家几人不是人,而后越发心疼江挽云,倒没人去打听江挽云得了多少嫁妆。
一家人便开始放假,各自采购要带回去的东西,而后三驾马车一起从县城出发回桃花湾。
离家不过一个多月屋里已经铺上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