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就吼道:“不就下雨吗?你驾的什么车?”
车夫一边努力控制住受惊的马,一边回道:“我也不知道啊!这马它就是与往常不一样了……”
头顶上的树枝上,一个穿着蓑衣的黑色人影快速掠过,他手指间夹着几根银针,方才就是这银针让马儿受惊。
“公子,雨大了,马又受了惊,到最近的镇上也要一两个时辰,不如咱们借宿吧。”
秦霄问:“此处离绍子沟还有多远?”
车夫道:“不远,一个时辰内就到了。”
“去庄子上。”
车夫调转马车开始往绍子沟而去。
秦霄此次是出去谈生意的,本想赶回县城,谁曾想下雨了,路滑难行,天黑了都没赶到,只能转道去绍子沟。
说实话秦霄并不是很想去,因为江夫人腹中的孩子并非他想要的。
一来风险太大,二来非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或者是心爱的女人所生,名不正言不顺。
但江夫人非要生,还说生了给江挽彤养。
就江挽彤那脾气,秦霄想起来就头疼,孩子在她手里,名义上是妾室所生的,她能养成啥样?
但是他拗不过江夫人。
虽说与江挽彤成亲后,他接手了江家大部分产业,但核心的一些产业还在江夫人手里,他最初与江夫人不过逢场作戏,他知道江夫人年纪轻轻守寡日子难熬,江夫人知道他想要从自己手里得到更多的好处。
可他万万没想到,江夫人会有了身孕,她明明说自己事后有喝汤药的。
若是要这事永远不被发现,要么把孩子打了,要么把江挽彤杀了,一个是他的骨肉,一个是他的妻子,可真讽刺。
但平心而论,江夫人是比江挽彤要好看许多的,又温柔善解人意,要说这两个女人他更喜欢谁,那应该是江夫人吧,他与江夫人更像夫妻,与江挽彤之间则无话可说。
到了绍子沟的庄子时已近子时,来开门的婆子是江夫人手下的人,如今庄子上的人都被江夫人换成了自己信得过的,她准备在庄子里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谎称是妾室所生,抱回去记在江挽彤名下。
“姑爷你怎么这么晚来了,快些进来。”
门大开,马车进了庄子,下人撑着伞来接秦霄进屋。
已经睡下的江夫人听闻外面的动静睁开了眼睛,心腹婆子道:“夫人,姑爷来了。”
江夫人皱眉,“他怎么来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他们已经好些日子不见了。
婆子道:“姑爷说怕吵到您,去客房歇息了,如今正让厨房备热水呢。”
江夫人掀开被子下床,披上衣服,道:“给他下碗面搁点肉和蛋,多下点,我也有点饿了。”
雨下了一夜,江挽云缩在被子里,感觉身下的凉席有点冰冰凉了。
身上的被子还是夏天盖的,薄薄一层。
她被冻醒,掀开被子下了床,到了隔间外,见陆予风睡得熟,她蹲下身用手指挠了挠他的鼻尖,陆予风迷迷糊糊睁开眼,道:“怎么了?”
“我冷。”
陆予风可能还没从梦里醒过来,翻了个身下意识道,“冷就多穿点。”
“……”她想给他屁/股一巴掌。
“进去点,我也要睡。”她在他身边躺下,不客气地把被子扯了一半过来。
次日清晨,雨停了,江挽彤在下人的伺候下起了床,却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封信。
“这信哪儿来的?”
丫鬟们都摇头,“奴婢不知。”
江挽彤满心疑惑地拆开,一行行看过去,突然,手一松,信啪地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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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夜雨的山间的清晨格外凉爽, 草叶上都挂着水珠,庭院里被风雨打落的桂花和菊花散落一地。
庄子里燃起炊烟,丫鬟婆子们起床做早饭和烧热水, 但久等了几个时辰都不见两个主子起床。
“快晌午了,夫人和姑爷怎么还不醒。”
“你这丫头,问这么多作甚, 进了这庄子多说一句话都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啊, 我知道了嬷嬷。”丫鬟连忙噤声垂着头走了, 却仍不免看了房门一眼。
秦霄昨夜睡得晚,起床时不知是是昨日坐马车颠簸久了还是着凉了,感觉头脑发昏身子疲惫,他扭头看, 江夫人也还睡得正香。
可能怀孕的人本就嗜睡吧, 未曾想过是有人故意下了嗜睡的药。
他扭了扭脖子,揉了揉眉心, 正要找衣服套上, 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声音。
“小姐你怎么来了?”这是婆子惊慌的声音。
“我娘呢?我要见她!”
“小姐, 小姐,夫人还没起呢, 她的病一直没好。”
江挽彤看婆子的反应便知道她心里有鬼, 伸手推开婆子就要往里走, “滚开!你敢拦着我?”
那封信里说了, 昨夜秦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