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委听廖政委说过一件趣事,邵耀宗以前打算背着杜春分给他爹娘钱,还骗杜春分不是每月七号发工资。
赵政委:“说不定真敢。反正又没送给外人。对了,杜局,这里还有一饭盒糟鱼。我估计也是小邵偷偷弄的。否则也不至于萝卜干用坛,糟鱼用饭盒。”
杜局乐了:“这么说我还得把糟鱼倒出来?否则他没法解释饭盒怎么没了?”说完无奈地摇头,“亏他还是个大老爷们。”
郭师长和赵政委相互看了看,真把你闺女管的死死的。你又离这么近,还不得三天两头过去收拾他。
人家翁婿父女之间的事,赵政委不好掺和,转移话题,“我看门外还有人,不是那些人的人吧?”
杜局边把糟鱼倒出来边说:“局里的便衣。”看到萝卜干和粘豆包,又高兴地笑了,“我这个年丰盛了。你们吃了吗?”
赵政委:“我们在招待所吃过了。杜局,我们还得开会,就不打扰您了。”
杜局微微颔首,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打开条几抽屉,拿出一叠票。花里胡哨的,有油票有布票有粮票,“给她!”
赵政委没接,而是看郭师长。
郭师长摇了摇头:“算了吧。不遭人妒是庸才。小杜有本事,很多军嫂羡慕嫉妒,每天盯着她。部队的补给都有数,小杜突然多出这么多票,要么不用,一用就没法解释。”
杜局皱眉:“她不就是个厨师?邵耀宗一个小营长,也没挡别人的路。”
赵政委苦笑道:“话虽这么说。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啊。”
杜局:“那你们那儿事还不少。”停顿一下,想了想,“我跟你们一起过去。路上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赵政委不禁看郭师长。
师长说:“那些跟小邵不对付的还没到转业的年龄。你要想让他们离小杜远远的,恐怕得把他们调走。”很怀疑地看着他,有那个权利吗?
杜局笑道:“我是不行。但我在宁阳。你们到部队得大半天,我只需要大半个钟头。”说着又折回屋,带上那包核桃,“走!”
调离
郭师长好奇地问:“军区那边还有您熟悉的人?”
可是有的话,那些人围攻公安局的时候,他怎么不打电话求援。
杜启元前半生在敌营,后来在敌后分析整理战场上的情报,培养情报人员。偶尔找敌营的军官聊聊天,策反他们起义。
建国后特务猖獗,杜启元又继续跟特务斗智斗勇。再后来特务不敢到处杀人,政府部门一直缺人,很多人不想往这边来,他就自动请缨来到宁阳。
宁阳战区的高级军官他几乎都认识,但打过交道的寥寥无几。论熟悉程度,他跟战犯管理所的国军军官更熟。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杜局道:“多去几次就熟了。今年没机会,明年没机会,后年还能没机会?”
赵政委不禁说:“需要这么久?”
杜局倍想笑:“当军区是你们部队食堂,今儿让小杜当主厨,明儿就能去?正常调动也得几个月。我打听到消息,再找机会把人调走,没个一年半载能成事?”
赵政委是不清楚军区的规矩。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算算时间,还真得那么久。现在又不是战时,今儿征兵,明天就能走。
郭师长道:“杜局考虑的极是。只是谁也不认识,过去是不是有点,有点突兀?”
杜局仔细想想,“早来一个月我都不好跟你们去。”
宁阳东有个很大的监狱,建国后被改成战犯管理所。“红袖章”刚把杜局弄下去,部队就过来维稳,导致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去那边搞事。
杜局以前在那边工作过几年,对那边情况比较了解。如今时局太乱,那边虽有所长,上面还是把管理所划到杜局辖区。
那边关押的人太多,没个见多识广镇场子的,很容易出事。
三天前杜局接到一个电话,过段时间会有一批战犯从劳改农场转去管理所。战俘工作干了那么多年,再过几年就能圆满完成,不能一百步走了九十九步,最后一步完犊子。
这次转过来的人不少,管理所的兵有限,只能在家门口接。人下了火车怎么接,接过来要不要增兵等等。这些事不需要向上级汇报,杜局安排就行了。
再说了,即便不说这些,只是“人心不稳”四个字,杜局到了军部也有的说。
这并非杜局胡诌。
快过年了,天气又冷,“红袖章”没心思胡闹,街上没人,局里的事也少了。杜局闲来无事,昨天亲自去一趟管理所了解情况。
战犯能从报纸上看到外面的情况,那些战犯担心他们也被拉出去游街,情绪确实很不稳定。
有些人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
宁阳不知道还隐藏了多少特务,一旦自杀的事传出去,他们就能给说成人是被管理所的军人逼死的。
车上除了他和郭师长、赵政委还有个警卫员。
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