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差不多了。”
“那晚上怎么吃?红烧?”
杜春分之前让邵耀宗买黄豆和磨是打算磨豆浆,或者泡豆芽做豆腐。
邵耀宗一走,她做饭洗衣服,照顾四个孩子,活不是很累,但很忙,连豆芽都懒得泡。
杜春分挖半碗黄豆放案板上:“用黄豆炖。吃过饭就放炉子上,等你下午回来应该就差不多了。”
邵耀宗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杜春分不禁打量他。
“看什么呢?”
杜春分稀奇:“你居然没说,黄豆跟猪蹄在一块咋吃?别瞎折腾。”
邵耀宗的神色顿时多了几分不自在。
杜春分哥俩好的拍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不知道的少说。”
邵耀宗很不客气地拨开她的胳膊。
没被质疑,杜春分心情不错,笑着说,“不用再添柴。”掀开锅盖,把洋槐花弄出来,用调好的蒜泥和猪油搅拌均匀,给姜玲送一大碗。
姜玲身子笨重,杜春分跟她说中午别做了,这次就没逞强。
饭后,碗给杜春分送来,见她在剁猪蹄,“嫂子,听我老家人说猪蹄下奶。是不是真的?”
“甜儿和小美小的时候我没喝。我也不知道。”生儿育女的大事,杜春分不敢胡扯,“你婆婆要不嫌麻烦,就让她做。再说了,副食厂也不是天天杀猪。偶尔一次也不累。”
猪蹄比最便宜的鱼还便宜,姜玲心动:“回头就试试。”
“从你老家到这儿来回得几天?”
姜玲:“差不多五天。”
“这么远?”杜春分吃惊。
姜玲点一下头,“我们那儿还好,离车站近。远的地方得六七天。”
“那回去一趟真不容易。”杜春分不禁摇了摇头。
姜玲想想老家的爹娘,叹气道:“是呀。孩子生了我也没法回去。再想回去得等明年老蔡休假。”看向杜春分,“嫂子家离得近,甜儿她们还懂事,嫂子想回去看看,随时都能回去。”
“我无父无母,没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跟我关系好的年轻有工作,不用我惦记,回去干啥?”好给邵耀宗的爹娘机会糊弄他吗。
这一两年杜春分没打算回去。邵耀宗也甭想回去。
姜玲:“您舅舅姨母呢?”
“我娘外地的。”
姜玲头一次听说,心生好奇:“外地?”
“我爷爷干过游击,我说过吧?我爹也干过。”杜春分胡扯,“不过不是在我老家。”
姜玲试探着问:“那您母亲呢?”
“转移途中不幸牺牲。”
用到“牺牲”这个词,姜玲不需要再问下去,肯定是个八路。
姜玲换个话题,“嫂子也没试着联系那边?”
杜春分心说,我都不知道我娘姓氏名谁,是黑是白,咋个联系。
“当年我还小,只有我爹知道具体地址。”
姜玲不好再问下去。
见她往钢筋锅里兑水加黄豆,“嫂子,不需要把炉子拉开吗?”
“不用。封上炉子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火慢炖。你该知道的,封着炉子,一锅冷水放炉子上,半天也能烧烫。”
姜玲:“这个我知道。我担心炖不烂。”
“晚上不急着吃饭,等邵耀宗下班还没炖烂,拉开炉子再炖。”杜春分擦擦手,带着姜玲去堂屋。
李慕珍来帮杜春分缝衣服那天得知她没鞋样,缝好几个孩子的衣服,就帮她找齐一家六口的鞋样。
杜春分不爱碰针线,她奶奶压着她学,担心以后没人帮她做,她作难。
早几天闲着没事,杜春分糊一些布,用来做鞋帮。
那些布还没干,没法照着鞋样剪下来备用,杜春分就翻出针线纳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