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鱼——丸?”不禁朝四周看,她家不是没多少油,“嫂子拿啥炸丸子?”
“鱼丸不用炸。”杜春分快速搅拌抓打。她力气大,一会儿就差不多了。
摸摸钢筋锅里的水,水温合适,杜春分把鱼泥弄出来放盛菜盆里,和面盆刷干净,锅里的水倒盆里,像挤丸子一样,挤出来丢入水中。
姜玲想提醒,这样不行,就看到白嫩嫩的鱼丸并没有散开。
“这——好神奇!”
邵耀宗忍不住进来,和面盆里好些白丸子,跟正月十五的汤圆似的。禁不住打量杜春分。
“不夸我两句?”杜春分笑着问。
邵耀宗想说点什么,一时又不知该说啥,闻言反倒笑了,“要不要我帮忙?”
“钢筋锅里加水煮鱼汤。”杜春分指着案板上的鱼骨和鱼头,“多放点水,一半留着炖酸菜,一边留着晚上煮丸子。”
姜玲又学一招,“嫂子,我们家没鱼丸,我该煮啥?”说出来赶紧补一句,“我没别的意思。”
“煮好以后鱼汤舀出来一半再下酸菜。那一半煮挂面,放一点青菜。有荤有素,合算吧?”
一条鱼一天两顿荤,大人小孩都有营养,太合算了。果然跟她娘说的一样,跟着有本事的人,人家吃肉,她能喝汤。
思及此,姜玲待不住:“嫂子,我家也该做饭了。”
“去吧,去吧。”厨房小,多她一个有孕在身的人,杜春分干啥都束手束脚。
邵耀宗勾头看着她出去,“你其实挺好的。”
“啥?”杜春分看邵耀宗,“跟我说话?”
邵耀宗干咳一声,表情有几分不自在,“没听见算了。”
一个在案板旁,一个在门边,相隔不过一步,杜春分咋可能没听见,只是不敢信邵耀宗突然这么诚实。
“一个大老爷们,吞吞吐吐跟个大家闺秀一样,你可真行。”
邵耀宗不禁问:“听见还问?”
“我听见是我耳朵灵。”杜春分白了他一眼,“要买的东西里面再加个漏勺。”
话题跳的太快,邵耀宗没懂。
杜春分找来勺子轻轻搅动一下盆里的鱼丸。
邵耀宗赶紧去堂屋拿他的小册子记下,回头好给炊事班。
炊事班三天两头去城里拉菜,让他们买最方便。
杜春分听到脚步声,朝外看去,邵耀宗又来了,“白菜洗了。”
“洗一颗?”
杜春分:“再热四个饼够吧?你我一个,几个孩子一人半个。”
衣服洗好,鞋刷干净,菜也浇好,下午啥事没有,吃那么多干什么。
“差不多。”邵耀宗说着,一手拎半桶水一手端着菜盆去院里洗菜,“咦,嫂子?”
杜春分露出头来,从外面进来一个女人,三十六七岁的样子,模样清秀,气质却很好。转向邵耀宗,这人谁呀。
“嫂子,这是我爱人杜春分。春分这是廖政委的爱人,江凤仪嫂子,就住咱家东边。”
原来她就是东边刚搬来的那家。
杜春分出来,看到勺子,赶忙放案板上,撩起围裙擦擦手,“嫂子好,叫我小杜或春分都行。”
江凤仪看清杜春分的长相眼中一亮,好漂亮,“你好,春分。做饭呢?”
“刚做。嫂子家做了吗?要不中午就在我们家吃。”
江凤仪知道这是客套话,彼此不熟,哪能刚来就在人家家吃饭。可听着心里舒坦,不禁笑道:“谢谢。我们家也在做。对了,只顾说话,听老廖说你们把孩子接来了,这个是给孩子的。”
杜春分下意识看过去:“大白兔奶糖?这个不行,不行,太贵重。”
“就半斤,别嫌少。”江凤仪不由分说地塞杜春分手里。
杜春分立马不再客气,“谢谢嫂子。”
江凤仪诧异。她不论去谁家,谁都跟她推来让去好几次。邵耀宗的这个妻子,可,可真是,江凤仪一时之间竟找不出语言形容。
怕失态,江凤仪道:“那你们忙。”
“我送送嫂子。”杜春分道。
江凤仪微笑道:“不用,就在隔壁又不远。”
“嫂子慢走。”杜春分转身就朝屋里喊,“平平,安安,甜儿,小美,出来吃糖。东边廖家伯母送的。”
江凤仪的脚步一顿,摇了摇头,笑着到家,忍不住跟正在搬家具的爱人道:“小邵这个爱人,倒是有趣得紧。”
“有趣?”廖政委没听明白。
江凤仪想了想,还是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说不上来。以后你就知道了。我们吃什么?”
“随便做点吧。”廖政委说完就擦家具。
江凤仪不擅长做饭,廖政委做饭的手艺糙,孩子上学暂时没来,家里就他俩人,“煮点粥,热几个你买的馒头,先这样吃?”
部队的房子比农村好,也比农村干净,可有一点跟农村一模一样,那就是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