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宠坏。
不疯不死不失去不到绝境,又怎么看的透自己。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是完全空白,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心意,那并不容易。
舒呓语到底有多自私,只有天知道。
不然弥南怎么可能会死?
他无法做到自我救赎,于是便不肯承认。
至死都不想说出那一句喜欢。
其实何必呢?
深情早就在。
不然怎么可能在一起六年都不觉得腻?
愚蠢的男人懒得想,慧极的男人想太多。
他们一个以为没有爱,一个以为不会爱。
没长嘴的两个人,能有什么结局?
他们的故事也注定了悲剧收场。
随着帷幕的下落,舒呓语单手敲击黑键,发出一连串轻快的尾音。
至此,结束。
体育馆有瞬间的寂静,沉默之后是如雷的掌声。
灯光亮起,每个人脸上都有不成程度的悲喜。
舒呓语拉起弥南走到台前鞠躬致谢,由始至终,都紧紧牵着男人的手没有松开。
他知道这并不是一首好的表演曲目,甚至没有完整的乐谱。
舒呓语之所以要弹它,是因为想要粉碎那些过去。
他想要挣脱自困的枷锁,重新开始。
他坚定那样的弥南再也不可能会出现。
他们这辈子的故事,从伊始到生命尽头都将是愉快的篇章。
舒呓语对弥南俯首称臣,拥护为王。
迎新晚会最后在郭木晨简单的发言中愉快落幕。
所有的悲喜在少年人的心里都是风过无痕。
哭过笑过之后,全都开开心心的准备出去聚餐约会,好像刚才那些眼泪都不曾流过。
舒呓语和弥南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到寝室。
是比之前更可怕的沉默。
弥南不是能憋住事的人,在原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直接去找人问个清楚明白。
推开男人的房门,一脸严肃的喊他名字:“舒呓语。”
舒呓语正站在窗前,听到男人的声音转过身来:“怎么了?”
弥南盯着他似是静默了几秒,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甩上,三两下解开领带扔到一边。
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动作粗鲁又蛮横,凶巴巴的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舒呓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弥南举起文件袋,声音冰冷:“这谱子哪来的?”
“我自己写的。”后面悄悄补了句和上辈子的你。
弥南重重的扔到地上,心情差到了极点。
一个好好端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连他都觉得心肝发颤的东西。
“我t信你个鬼!”
“骗你是狗。”
“少t来这套!老子今天不想听!你确定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前任?”
舒呓语连连摇头,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这种误会不能有。
弥南盯着他眼神凶恶,显然是不信。
“真的没有,我发誓。”
“你别骗我。”
“不可能骗你。”
弥南蜷指紧握,抿了下唇,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舒呓语,别逼我去调查你。”
舒呓语抓住他的手握到掌心,有点哭笑不得:“真的没有前任,一直都是你,你想查就去查,我心里坦荡。”
“那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弥南更加不解,俊秀的眉头紧紧拢在一起。
他当时拿的谱子只有一半,背的时候就觉得沉重,哪里想到两人的合奏会难受到这种程度。
舒呓语伸手按在他的眉心,耐心解释:“别瞎想,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弥南有点犹豫:“你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
“有过。”
“可以说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弥南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凑上前去,危险的压在他身上:“别是什么野男人吧?”
“无关,别瞎想。”
“行吧。”弥南看了眼舒呓语,没在追问。
知道对方有秘密却不能共享是一件令人无比难受的事情。
可弥南不想逼他。
舒呓语环抱住男人的腰,低头靠在他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心疼个屁。”
“口是心非。”
“别挨着我,烦死!”
“不要。”说着就往男人脖子里钻。
弥南侧头推了推他的手臂:“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