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倒了屏幕外,屏幕的中央就是那捧含着苞含蓄舒展的香槟玫瑰。
颜易文背靠在椅子的靠背,腿跟随着主人的心情高频率的抖着,那份焦虑在浑身张扬,连带着不屑的哼声。
送花就送花,你俩谈了大不了就谈了。
送这花隔应谁?
颜易文越想越气,又猛地站起身,“真好样的。”
啪嗒一声,电脑被狠狠合上,颜易文快步走到了玄关,看着已被燃到一半的蜡烛,连着烛台与盖子,连着那一本印了十字架的圣经,一期被丢进了上方的柜子里。
人家恩恩爱爱,需要你担心什么呢?
他转身面向墙壁的那面全身镜,压低了声音,指着镜子里映出的人,“你给我出息点。”
镜面的角落还有被遗忘的加长打火机,被颜易文发现后,也把它丢进了不见天日的柜子里。
颜易文插着腰,原地站立好一会儿。
还有什么来着?
对。
那些光盘。
他又加紧步伐去了书房,将所有光盘抱怀里后一股脑都丢进了旁边的垃圾篓。
他默了一会儿,又觉得还不够一般提起了装满光盘的黑色垃圾袋去到门口,鞋子都未来得及换就出了门。
电梯还未上来,颜易文也没耐心等,直接走了楼梯。
巴黎天还未暗,时不时就有路过的行人,颜易文叁步并两步到了分类垃圾桶前。
他手都已经到了黄色垃圾桶口,但一旁灰色垃圾桶上面的法文却让他刹住了车。
orduresénagères
生活垃圾。
颜易文毫不留情的直接将黑色垃圾袋丢进了旁边的灰色垃圾桶里。
沉沉的“噗通”声响起。
颜易文没有停顿的离开。
赶紧来开罚单吧,把他抓了都行。
天王老子来了它也是垃圾。
标语本是提示,可在特定情况下,标语竟也成了反作用,就只是因为黄色分类垃圾桶的标语没有包含垃圾这两个字而已……
颜易文在进电梯前就拨通了电话,声音从空旷到因为进了电梯后的沉闷,“ada,之前你们小区各个房型再发我一下。”
ada那边正敲着键盘,听到这话,也没心思工作了,“要买房了?”他又进一步笑着问,“不回国了?”
颜易文啧了一声,“别废话。”
火气还挺大。
但ada也不跟他计较。
“其实吧,也不是一定要在我那小区,你可以找一个离你们学校更近的,反正你以后也留校。”
颜易文不是没考虑过,但他有更迫切的东西。
“我懒得去到处考察了,你那儿我去过好几次,到时候看一眼房子就行,越快越好。”
ada看他着急忙慌的,只好笑着,“行行行,我发你。”
挂断电话后,颜易文打开房门回了屋,玄关空无一物,倒也真的习惯了伫立在这个地方想她,此时抛开后竟也有些空落落的。
他之前说他没有站在原地,这只是他想当然的以为。
这六年的时间,他不过是还在怪她的心狠,所以迟迟不愿前进或后退。
直到她亲手将他仅剩的渴求彻底打碎。
——
泸西市。
屋内的装修风格优雅明亮,房间里颜色用的很大胆但又出乎意料的和谐,有很多很有艺术感的小摆件放在各个角落。
房间中央的床榻上,有人不得安眠,小小的身躯在大床上愈显无助与脆弱。
梦里还是那座山,但却不是现实中的场景,只是有很多之手推着舒悦往漆黑的角落里去,她拼命的去挥开,但他们却置若罔闻地逼得更近。
突然,山不是山,天也没了晴空,一切卷入阴森黑暗之中,梦境在抖动,就如在角落颤抖的舒悦,轰隆声带了闪电劈开的刺耳爆鸣。
舒悦蜷缩在一隅,抱住了自己的头,妄图离恐惧远一些,但悬崖的模样却数次在脑海中浮现,混着四周的怪异。
好像是杨楠的声音,在叫她站起来。
舒悦还是埋着头,双唇颤得厉害,“妈,我不行……”
“怎么不行?”
这声音……
好似有了暖意,是股热流往心里钻。
“不是还有我吗?我陪着你。”
熟悉的感觉像保护罩一样隔绝开所有,舒悦缓缓抬起头,那人的脸清晰的出现在眼前,就连那嘴角似有似无的笑都如出一辙。
“颜易文……”舒悦几乎是在认出那人的下一秒就扑到了他怀里,就像委屈与恐惧有了出口,“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个人的?我不害怕吗?”
那人的手掌轻轻抚摸她头顶的发丝,掌心的温热传递到舒悦的身上,安全感让她又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我好怕……我很害怕……”
他的唇落在她额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