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买车?把我当司机呢?”
“可能还是觉得有可能会回国,一直没买。”颜易文眼里带着一些与他看似悠闲的表情不大相符的疲倦。
“你一个人在这边这么多年,也不成家的,以后我看你生大病出意外怎么办。”ada担忧的语气倒真像亲哥哥。
“你可别咒我了。”颜易文说。
“有好的女孩子就别再端着了,我看杨菲就挺好。”ada说得像不经意提出来的一样。
颜易文看了一眼他,语气轻松,“我不祸害人家,所以你俩为什么一起来的?”
“晚上正好一起的吃饭。”ada回。
颜易文笑着说,“你们现在还挺熟的。”
ada没有再接话,电梯里安静得出奇,颜易文看着电梯镜面里的自己,因为今天遇到杨帆,他现在内心情不自禁的把现在这样子和二十出头的自己比。
除了脸上确实有成长的痕迹,其他的其实都没怎么变。
但时间真的过得很快不是吗?
等电梯已经到了一楼,ada才继续说,“你等会儿送杨菲回去。”
颜易文有些不解,“人家说要走你不让人走,然后要我送?”
“我等会儿还有事,你就当帮我送送了。”ada继续说得无奈。
颜易文没回话,他折腾一晚上已经有些累了,没想还要专门走路送人回去。
“给你自己一点机会,别老是把人拒于千里之外的。”
颜易文哼笑了一声,没有认可他的说法,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家里有客,我就不继续送了。”
ada转头还没来得及说个什么,颜易文就已经转身往回走。
——
巴黎的晚上,街边路灯淅淅沥沥,时不时还有行人路过,大家的脚步都迈得很慢,颇为享受夜晚的温存。
车子行驶在公路。
杨菲坐在副驾驶,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他这个校友是不是应该也认识舒悦?”
“应该吧,”ada看着路况,食指空闲着敲了几下方向盘,“他俩大学谈得挺众人皆知的。”
杨菲手撑着头,叹了气,“我是不是该放弃了?他真的有那么喜欢她吗?”
杨菲在颜易文身边关注了他这么多年,她甚至想象不了颜易文很热烈爱一个人的模样。
ada没有及时回答,车子驶入光圈又驶出,“颜易文曾经因为她发过两天高烧,没去学校上课。”
杨菲看向说出这话的人,惊讶溢于言表,“没去学校?”
她还以为,颜易文对于自己的学业不会因为其他人有丝毫退步。
在她眼里是这样,颜易文从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如何达到目标。
ada点点头,“我当时也震惊,我都没看过他请假。”
杨菲低下了头,眼里情绪翻涌,没有再接话。
车子即将行驶到杨菲出租屋楼下。
ada拉了刹车才继续道,“我不知道你该不该放弃,你是好女孩儿,不该被耽误,但你如果真的喜欢,其他人也拦不住不是吗?”
杨菲闻言望去,与ada对视,月色卷了丝安好的气质,将ada瞳孔的颜色照得更浅,又愈加朦胧。
这样的注目让杨菲有些慌乱的移开眼神。
ada转向前方没有什么光亮的小路,法文在夜色中只会更加柔情沉迷,“你先回去,到了给我发个消息。”
——
杨帆那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可能是因为些许认床,半夜他坐起身来看着窗外异国的深夜。
他其实也无法想象,颜易文是如何一个人在这里度过一年又一年的?
他穿好拖鞋,准备去客厅的阳台坐一坐,但刚打开门,竟然就有丝丝昏黄的灯光。
烛身被火光笼罩,闪烁的火苗被玻璃盖呵护着,只留了顶方一个小孔,一旁还放着一个金属制成的加长版打火机,映出的火光在上面雀跃的闪烁,而它的下方摆着黑色壳子的圣经,十字架在昏暗的灯光下被照亮。
而在玄关台前站立的人,此刻真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低着头,神色也坦然得神圣,不仅神知道他有所求,连倚在卧室门口的杨帆也看得出来,他虔诚祷告里的渴求。
杨帆不记得是第几次看到颜易文本不该有的样子,x市那晚的偏执,在巴黎这晚神论的祷告。
这不像他,但又确实是他。
杨帆不用细想就知道是为何。
颜易文坐不住了,距离千里之外,就算是已经没有关系,他也听不得舒悦一点不好。
好似无可奈何,只好求神佛。
保她顺利无虞,安安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