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一双手紧攥着旁边的锦被,双眸盯着萧铎,试图看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他的衣袍已经褪下,从她的角度,在那不羁黑发掩映间可以看到他清宽的背部。他的背部生得坚实耐看,肩膀处颇为宽阔,腰部却是遒劲有力的窄细,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平日里他的身子被衣袍遮挡,并看不出他有这等好身材,浑身都是爆发力,结实得很。
阿砚视线顺着往下,落在他的大腿上,两腿修长而有力道,纵跃间可是能横跨两个山头的。这样的一个年轻男子,此时身体紧绷着,背过身去,气息压抑而急促地等着自己的回答。
一时她心间竟是狂跳不止,脸上绯红,之前被他咬过尚且残留着他力道的耳垂更是火烫不已。她心里其实明白,只要自己答一个想活,他就会扑过来,去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们将会……
阿砚想到这情景,心间一颤,手指发麻,浑身悸动不已,她深吸口气,咬了咬唇,还是狠心别过脸去:“我要死,你杀了我吧!”
她如今多少也吃准了,他才不舍得杀了自己呢!
萧铎没想到等了这么半响,这怕死的女人竟然说出这话,一时有些被噎住了,他皱眉,默了片刻,却看到一旁墙上挂着的宝剑,当下起身,取下那剑来。
他转过身,面对着紫檀木大床,却不看床上角落里云鬓散乱一脸绯红的小姑娘。
他低着头,开始拔剑了,寒光四溢的剑本是锋芒毕露杀气逼人的,可是如今却被那黑色剑鞘所包容收纳,并不能作恶。
萧铎呢,拇指按在那剑鞘上,缓慢地往外拔剑。
他的速度很慢,慢得仿佛他在下着一个艰难的决定。
阿砚见了,不免一惊,抱着锦被在那里小声问:“你,你拔剑做什么?”
萧铎抬眸,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你说呢?”
声音低哑,毫无情绪。
阿砚顿时慌了:“你……你真要杀我?”
萧铎没说话,垂下细眸,眸中暗光盯着那把逐渐出鞘的剑。
阿砚越发怕了,此时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爬下床去,跑过去拽住他的袖子:“我要活我要活,我不死了!”
看她那个怕死的小样子……萧铎唇角抽动了下,不过到底保持住了面无表情的样子,扬眉问阿砚道:“你刚才说,你讨厌我?”
阿砚简直是想哭了:“不讨厌了!一点不讨厌了!”
萧铎唇角上扬,有点想笑,不过转眼间那笑意又收敛了起来:“你……”
阿砚满脸沮丧:“我什么啊?”
萧铎抿了下唇,垂下眸子,哑声问道:“你现在没有月事吧?”
阿砚听他这么问,不由得仰脸看向他,却见他脸上泛着可疑的薄红,她自己顿时脸上也红得厉害了,满脸火烫,几乎那脸不是自己的了。
她低哼一声,小声道:“没有!”
萧铎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上依然没什么表情,抬起头来,他看着钗斜鬓乱的她。她在府中养了这么几个月,实在是养得肌肤晶莹如雪,眉眼精致似画,此时如云鬓发散乱在脸颊旁,她娇态十足,低哼间竟有了几分勾人的妩媚,勾得人心中发痒,恨不得上前——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小妾了,不能名不副实,你懂吗?”他粗噶地这么说道,声音是高傲的。
“不懂!”阿砚心中知道此事已经无可挽回,干脆逞一时口舌之快,干净利索地这么回!
“那……我现在就让你懂……”萧铎的声音暗哑不容拒绝。
拉灯了,帷幕落下
在场的众位文武百官内外命妇皇亲国戚此时一个个都呆得不知道作何反应,还好的是建宁帝咳了声,苍老的声音道:“今日恰逢端午佳节,外面天气甚好,不如诸位随朕一起去御花园走走?”
众人一听,顿时暗自佩服建宁帝的淡定,真不愧是这位湛王殿下的父亲,估计对于儿子种种不羁行为早已见惯不惯了吧!
一时众人纷纷附和,大家前拥后簇准备前往御花园。谁知道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外面晴天一个霹雳劈下来。
“啊?这是怎么了?明明刚才阳光好得很呢?”众人吃惊不小,议论纷纷。
这话刚落,还有人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却见外间飓风狂卷,卷得文和殿旁百年古树都几乎弯了腰,又有雷声阵阵,紧接着豆大雨点随之而下。
“这天气有异,怕是有什么不祥之兆!”有人难免窃窃私语起来。
“说得是,今日本是端午佳节,好好的怎么突然变了脸,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啊!”
建宁帝见此情景,不免皱眉,一时吩咐身旁的大皇子睿王道:“去请钦天监霍大人。”
谁知道他话音还没落呢,旁边侍卫群中竟是发出了惊惧的呼叫声。
大家瞬间变了脸色,有金衣卫大统领王德彪上前呵斥:“住口!”
谁知道他这一声斥责下去,却引得人们更为惊惶了。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