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中间换过三次马,绕过四次路,就是怕对方凭着这马来追上自己。如今她骑着一个枣红色骟马在官道上,偶尔饿了,就从包袱里拿出在城里酒楼买的千层肉饼来啃一口。
这肉饼用料实诚,三分肥七分瘦的上等腌肉,颇为好吃。
正啃着,恰见前方有一个茶铺子,她便停了下来,翻身下马,径自进了这茶水铺子。
这茶水铺子的茶博士倒看上去颇为地道,正在那里给客人点茶,一碗茶点下去,里面山水隐约呈现,迎来歇脚客人们的掌声和赏钱。
阿砚身上原本没钱,也是把那匹马身上的马鞍子卖了才勉强得了几个钱,如今进了茶铺子,便随意要了最便宜的大碗分茶。
这便宜茶水不过是取用此等残茶煮出的而已,味道自然是差远了,不过阿砚依然喝得津津有味。
荣华富贵算什么,黄白之物又算得什么,如今若是在萧铎身旁,便是给她喝着镶金的上等碧螺春她也不开心!
正喝得乐悠悠呢,忽就听到旁边几个过往商客也住脚进了店,他们嗓门大,一时整个茶楼里便听到他们在说话了。
“悬赏千两黄金呢,这可是大手笔!”
“孙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这是打燕京城来,好歹给我们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小妾,怎么就跑了呢?”
那位孙兄见好几双眼睛看向自己,一时难免有些虚荣心飘,当下便慢腾腾地饮了一口茶,吊足了大家胃口,才咳的一声清清嗓子:“要说这事儿,我还真知道个底细,刚才提到的那位湛王殿下啊,他都已经二十有四了,若是其他的皇子殿下,怕是都有几个小皇孙了,可是他却一直不近女色,当今圣上可是曾经颇为此操心不少,如今呢,这事儿却有了转机,听说他一直久居乡下荒僻之地,竟在那里收了一房小妾,把这小妾宠得跟宝贝似的。如今这小妾竟凭空给丢了,这位战湛王殿下便一直派出人手来寻找,甚至许诺提供线索者,赏千两黄金!”
众人听得不由恍然大悟,一时想起那千两黄金来,难免一个个眼中冒金光:“孙兄可知道,这位湛王小妾是何等样貌,又是从哪里丢失的?”
他们多想去捡这千两黄金啊!
孙兄听此,却是越发滔滔不绝起来:“要说这位小妾,听说却是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沉鱼落雁不足以形容其美,在她身边,就连有河西第一美人的夏侯皎月都逊色几分!”
众人一听这话,难免个个叹息不已,在心里想象着那位比“河西第一美人夏侯皎月”还要美上几分的女子。
阿砚开始的时候还根本没在意,后来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她才恍然!
敢情这位“备受湛王宠爱”,这位“容貌绝美的女子,沉鱼落雁不足以形容其美”的,竟然说的是自己?
阿砚吓得手里的茶碗都险些掉在地上。
他悬赏千两黄金捉她,还说她是他的小妾?
呸!
阿砚捧着那茶碗放在桌上,起身就要离开。
还是得赶紧逃逃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没有人知道千两黄金湛王小妾的地方!
谁知道她走得太快了,那位客商中的一位也恰好起身,就这么和她险些撞上。那位客商抬头看过去,却见阿砚虽那双眸子清亮得很,可是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破败不堪,不由皱眉嫌弃道:“哪来的丑八怪,竟在这里险些撞了爷?”
阿砚哪里有心情和他计较这个,当下低着头没吭声,径自出去了。
这边阿砚刚跑出去,恰好此时有官差过来,竟是来茶铺子外面张贴告示,上面画了一个画像。
“大家快来看,当今九皇子小妾丢了,如今寻人告示已经遍布天下,哪位若有线索,赏金千两!”
众人才听了那位客商的故事,心里正跃跃欲试,如今听得官差这么说,一个个都跑过去围观,却见告示上画着一个姑娘家,那姑娘是个小瓜子脸,眉清目秀颇为好看,一双眼睛水灵灵的。
众人正看着呢,却听得刚才那孙客商却是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喂,刚才撞了我的那小个子,怎么眼睛和这告示上颇有些像呢?”
众人先是吃了一惊,紧接着明白过来后,眼中一个个都冒出狂喜,狂喜过后,一群人争先恐后地奔去牵马。
“刚才那个小个子就是湛王小妾,大家快去追!”
可怜的阿砚,此时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就要跑,谁知道刚跑出去没二里地呢,后面一群人等就已经围追堵截,甚至还有官差施展轻功地往这边赶。
“湛王小妾,且等一等!”
“这位小夫人,莫跑!”
阿砚见身后人追赶起来,越发狂夹马腹,捶打马屁股,可是谁知道这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也塞牙,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更不要说这马了!
“你你你,你这马,难道也贪了那千两黄金?!”阿砚悲愤交加,不敢置信,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还能让马都背叛主人?
她这么一着急,身后那些追的人越发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