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责任从不在把家务做得多完美上,”她掐过她的下巴掰正脸蛋,强行让彼此的目光相互碰撞,“只有当我说你必须去清扫房间,这时执行才是必要的,而既然目前我从未这么说过,你大可根据自己的喜欢好来自由决断,好吗?”
“我是不会因为你少做了什么事就苛责你的,不要多想了。”
“但是……”怀中的人塌下腰,轻轻把脑袋靠上身前的肩膀,她小声嗫嚅着说,“你会高兴吗?”
“……如果我还是做了一些什么的话?”
蒋澄星扑哧一笑,用一种略带夸张的惊讶语气回答她:“当然!为什么不呢?”
她拍着她的头,说出的话简直带有催眠般的魔力:“一回家就能吃到我们欣欣做的饭,谁会不高兴呀!”
成欣的心情也跟着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宛如一只鼓鼓囊囊的氢气球缓缓升入蓝空。这份忘乎所以的好心情直到饭后才让她一拍脑袋想起了某件被遗忘的事:“哎我差点儿忘了!”
“怎么了,是洗完的衣服还没晾?”蒋澄星看她放好碗筷从厨房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我早上起来时就看到那堆衣服了,不过时间紧没来得及收拾,”她冲她招招手,“走吧一起晾。”
她们来到阳台,把湿衣服一件件穿好架子整齐地挂好。成欣的目光跨过护栏,望向更远的地方。无数高楼在夜幕中巍峨林立,闪烁的灯火抖落一江辉煌的灿光,粼粼江水如失衡滚落的卷轴蜿蜒散开,留下一路星星点点的碎金散银。她走到一旁凑近细观,街道是交错的光带,车辆是流动的光点,她注意到身侧又多了一个人的体温,她们一起俯瞰城市跳动的脉搏。
“蒋澄星,”她忽然说,“我还是去找个工作吧。”
身旁的人一时没有搭话,又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怎么,还是嫌在家闷得慌?”
“也不是,我只是觉得……”她张了张口,但没说出后半截话来。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也没有。”
“有什么地方让你不舒服吗?”
“……也没有。”
“那就什么事都没有,”蒋澄星打了个响指,把匀称纤长的指节放在成欣脸前晃了晃,“实在找不到事做的话,我来教你弹钢琴吧。”
成欣推开她的手:“但是……”
“好了好了,没有但是,”那手掌又重新抓了上来,扣住人的手腕往屋里带,“现在我就是你的工作。”
成欣的视线落到她们相连的地方,那只牵着她的手洁白如瓷,腕部还有一只简约大方的金色链表,在随着步伐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