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一副自己实在是捡了大便宜的模样。
谢锦临听得脸都黑了。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要不要听听她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等他三十岁,一定叫她……
谢锦临忽地顿住。
他臭着一张脸起身去洗漱。
他们以后不会在一起。
顾念的未来规划里没有他,他的未来规划里也没有顾念。
他们三十岁的时候不会在一起。
“你那眼神什么意思?”
顾念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力邀霍维老头尝尝她出去晨练顺便买回来的特色早餐,豆汁儿。
霍维尝了。
霍维不懂,霍维大为震撼。
顾念乐得倚着谢锦临大笑,没有一点在外面的淑女样。
谢锦临也有些忍俊不禁。
霍维一开始确实不太喜欢顾念,不过相处下来两人却比他这个出资人更像真正的师徒。
只是这一老一少脾气都别别扭扭的,顾念更是长期把气得霍维跳脚当乐趣。
人霍维也就一开始说了她几次,她这些年居然持之以恒地报复回去,可以说是相当记仇了。偏霍维这老头也古怪得很,别人捧着他他总不爱搭理,顾念老这么气他,他却越发喜爱这个学生。
有次霍维还问他,要不让顾念专门跟他学钢琴去,谢锦临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理由当然很简单,他当时往顾念那儿瞥了一眼,很随意地说了句“你看她从头到脚哪有什么艺术家气质”。
那时候他们还在念高中,平时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谢锦临从来没想过顾念会从他身边离开的可能性,哪有可能让顾念跟霍维去学钢琴。
这是他根本没考虑过的选项,甚至都没打算询问顾念本人的意见。
早上顾念有课,趁着课间继续忙霍维的事。
颜姗姗见她有事要做也没打扰她,等中午一起吃食堂的时候才和她说起沈熙办理休学的事。
“和你四手联弹的另一个人是谁啊?沈师兄真的输了吗?”颜姗姗一向好奇心很重,憋了半天还是想从顾念这里提前打探一下内部消息。
反正元旦晚会当天都是要露脸的,顾念也没有隐瞒,笑着回答:“是谢锦临,我和他都是霍维先生的学生。说起来我能跟着霍维先生学琴,也是托谢锦临的福,人是他请来授课的,我只是个蹭课的而已。”
颜姗姗说:“蹭课的能学成你这样,可太了不起了!”
且不说谢锦临到底是什么水平,沈熙这位钢琴协会会长的实力可是获得过好几个国际奖项肯定的。顾念和他合奏没落于下风,可见她去参加比赛说不定也能拿奖!
想到这里,颜姗姗又问:“你没有去参过赛吗?”
顾念说:“没有。”
顾念小时候经常留意有什么比赛,参与者能拿到什么奖品,特别希望自己能拿奖,哪怕奖金只有一百块,那也可以减轻一点家里的负担。
有时候铩羽而归,有人会笑她不自量力,她也不在乎,确实是她自己根本没有实力还想去碰碰运气。总想着万一呢?万一能拿到呢?
后来爸爸去世了,她有时候数着账户的余额也会有点茫然,曾经那么努力想要得到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就不需要了。
爸爸去世了,妈妈找到了自己余生的幸福,他们都不需要她了。
其实她小时候那点儿努力也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都是小孩子的天真想法而已,总觉得只要自己做了那些事,家里就会好过一点,爸爸也会活久一点。
可现实就是爸爸的病一天比一天重,妈妈的面容一天比一天憔悴,她不管做什么都不能为他们减轻半点痛苦。
“没必要去。”
顾念说。
颜姗姗见顾念情绪不是很高,也就没有多聊这个话题,改为和顾念讨论起了刚才听课时遇到的疑难问题。
顾念从不会放纵自己沉溺于某种情绪中,中午稍作休息就继续去上选修课。
课全都结束后她没去食堂吃饭,而是回了谢锦临那边,拿出初步拟定的方案跟霍维讨论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谢锦临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商量讲座的事。他坐到顾念旁边,边听她和霍维沟通边把玩她垂在背上的长发。
晚饭是三个人一起吃的。
吃过晚饭后谢锦临有个视频会议要开,去了书房那边。
霍维捧着杯相比于豆汁儿算是比较好入口的秋梨汁,问顾念:“你和谢在一起了?”
顾念想了想,如实回答:“一半一半。”
霍维瞪她。
谈恋爱这种事也能一半一半吗?
顾念坦然说道:“身体在一起了,心没有在一起,所以是一半一半。这在你们国家应该不算什么背德或者违法的做法吧?”
霍维客观评价:“其实谢不错,比前两天那个好。”
国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