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大金也探头看了看,道:这看起来像在计数,我娘不识字,平日里记一些简单的数时便是这样写的,莫非这是刘婆子用来提醒自己要买多少东西的纸
你脑袋抽了刘婆子要有银子买这么多牛,还用得着住进养济院
杨元一没好气地道:何况,花和牛就算了,那个树和小溪一样的符号,又代表什么刘婆子总不能去买一棵树或一条河吧
云霜忽地,灵光一闪,喃喃道:这些图画,应该不是指具体的东西,有没有可能,它们指的是某个人
一众衙役立刻看向她,杨元一连忙问:云娘子何出此
我认同陈郎君说的,后面那些竖线,应该是刘婆子用来计数的。
计数一般只可能跟时间、物品或人有关,这些画面,并没有细节显示它们跟时间有关,按照咱们方才的讨论,应该也不是指具体的物品,最后一种可能,便是指人了。
云霜道:固定几个人经常会玩的数字游戏……
她忽地抬眸,看向冯院长,肯定地道:刘婆子可是时常私下里去赌博
冯院长一惊,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们养济院是禁止赌博的……
在大齐,民间自发的赌博是不被允许的,百姓要想赌博,只能去正规的赌场。
杨元一立刻走前一步,道:我们自是知道冯院长不会允许养济院的人赌博,但架不住有人偷偷去赌,冯院长知道什么,尽管说便是,只要不是养济院默许的,他们自个儿的行为都算不到冯院长头上去。
冯院长却还是摆手道:我……我是知道养济院里有人偷偷赌博,但……我平日里比较少关注刘婆子,她的事情我不怎么清楚……
这时候,一直跟在冯院长身边的另一个郎君开口道:冯院长平日里事务繁忙,很难关注到养济院里每一个人,刘婆子的事,冯院长是真的不知道。
但小人是知道的,这刘婆子滥赌成性,确实时常偷溜出去跟人赌博。
这个人,小胖方才也跟云霜介绍过,是养济院里的杂役,叫阿福。
养济院属于只烧钱不盈利的机构,靠着地方上的官绅和官府给的那点钱,维持这么多人的生活本就艰难,自是不可能请太多做事的人。
整个养济院除了冯院长、负责算账的杨三郎,便只有两个厨娘、两个杂役和一个在后厨帮忙的粗使丫头。
就这么七个人,负担起了诺大的一个养济院。
阿福道:我和另一个叫阿升的杂役平日里什么都要做,采购、跑腿、打扫、看门等等事务都要负责,养济院里的人发生了什么摩擦,第一时间找的也是咱们,所以咱们比冯院长要清楚他们的事情。
这个刘婆子和养济院里另一个姓牛的老汉是牌搭子,两人时常一起偷溜出去赌博,更是因为赌博这件事时常起纷争。
姓牛的老汉!
众人立刻想到了那些纸上面画的牛。
看来真的被云娘子猜对了,这是刘婆子用来记赌博上的账的纸!
杨元一连忙问:除了这个牛郎君,刘婆子还经常跟谁一起赌博他们一般都是因为什么起争执
阿福撇了撇嘴道:他们知道我们不许他们私下里赌博,自是不会主动跟我们说这些事,我们能察觉,也是因为给他们调解时,从他们的对话里了解到了一些。
因此,除了牛老汉,我不知道还有谁和他们一起赌博,听他们的说法,跟他们赌博的人,也不全是咱们养济院里头的。
至于起争执的事,他们能因为什么起争执不就是钱呗!
不是刘婆子赢了牛老汉,牛老汉说刘婆子出老千不愿意给她钱,就是牛老汉赢了刘婆子,刘婆子耍赖不给钱,每天都因为这些小事吵吵嚷嚷的,有时候大半夜都能把全养济院的人吵起来。
他说这些话时,脸上透出无法抑制的嫌恶和鄙夷。
云霜眸色微闪,忽然轻笑一声道:时常调解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应该挺烦的吧
是啊!
阿福顿时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语气很是烦躁,这里住的大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个都跟成了精似的,不但吃不了半点亏,还天天可着劲地去阴别人!
你道他们是有多喜欢这个地方,还是有多尊敬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饭吃的咱们他们不过是害怕离了这里后,活得更不像一个人,才偶尔在咱们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云霜眉微挑,淡声道:说起来,给他们地方住给他们饭吃的,也不是你们吧
阿福一噎,忍不住皱眉看向云霜。
他的样子本就长得有些凶悍,这一眼,活像在瞪人似的。
一众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