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丝亮光。他慢慢吃完,刻意矜持道:“不错。”
他听那位张姓师兄说,谢亦舒是个烤鱼都会烤成一面生一面焦糊的人。让他生火捉鱼猎兔子,他样样都行,但就是不会处理。被他们戏称是“厨房杀手”,没人会让他参与料理。
每次手头短缺自行开小灶,都是谢亦舒包办前期准备,他和另外几位师兄弟动手料理。
芽尖糕端上来时,顾延之看到那精致的卖相,也只以为是卖相不错。啵崽一声不吭埋头苦吃,顾延之也只以为他是在捧娘亲的场。
直到他自己尝了一口芽尖糕,才发觉谢亦舒可能只是不擅长烤物,而不是厨艺不通。他做的糕点就很好吃,幼滑弹润不黏牙、甜味极淡留清凉。
生芽尖经历过特殊的烘焙,遇水后会舒展开,回归刚被摘取时的柔嫩模样。制成糖芽尖混入糯米粉糊里,做成的糕体没有粗砺的口感,只有光滑与细腻。
顾延之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他吃饭不挑,没什么特别喜好,也很少会夸一道菜好吃。
“不错”在顾延之那儿已经是个很高的评价了,可啵崽对此并不满意。
“不是不错。”啵崽不满地碰了碰白瓷盘的碗沿,认真纠正顾延之,“是好吃!超好吃!”
他不碰白瓷盘还好,碰了后,两大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面前的白瓷盘上。
白瓷盘里原本有八块半巴掌大小的芽尖糕。啵崽一开始夹了一块,谢亦舒给啵崽夹了一块,顾延之夹了一块,那应该还剩下五块。
可现在,白瓷盘里仅剩下可怜兮兮的一小块,孤零零地摆在正中央,泛着莹润而寂寥的光泽。
――啵崽刚刚以惊人的速度,偷偷吃掉了四大块。一盘八块,吃了六块,用与身形相符的实力包下了这一盘。
啵崽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咬了咬筷子,欲盖弥彰地给顾延之夹了块鹅腿,又把最后一块芽尖糕拨给了谢亦舒。
“阿爸,吃小点心!”啵崽歪了歪脑袋,抿起小嘴,冲顾延之心虚而讨好地笑了笑,“父亲,吃鹅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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