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诈?”
就在陈牧暗自思索之时,宁毅跪地叩首道:“启禀县尊,草民有个不情之请,望县尊成全”
陈牧心道:来了!
“何事?”
“草民祖籍山东济南府,家父临终之时犹在依依东望,县尊乃济南府百年文华所在,故此草民斗胆想请县尊为家父写一篇墓志,以慰家父思乡之情”
话音未落,就听吴德昭一声断喝:
“宁毅大胆!”
不光是吴德昭,连衙役们脸色都变了,整个堂上竟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之声。
实在是宁毅此举着实胆大包天,更与礼法不合。
以陈牧身份的给人题写墓志,要么是至交亲朋,要么是师长前辈,最次也要是德高望重的在野宿老。
他宁毅之父不过区区一介商贾,虽然太宗陛下将商贾地位抬了起来,可依旧是四民之末。
让县令给一个商贾写墓志,岂止大胆,简直大胆!
宁毅被呵斥一句,非但没有请罪,反而跪在地上微微仰起头,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陈牧。
“请县尊成全!”
这回连典史郑三槐都坐不住了,抬手便怒喝道:“来人,把这狂徒叉出去”
衙役们一拥而上,架起宁毅就走。
宁毅心中顿时拔凉一片,心道:完了,县尊这是不用我呀。
他没想过这县令会不懂他隐晦的意思,因为根本不可能。
以他探听陈牧的所作所为分析,此人忠义之名不假,可也绝非那种不通俗务之辈。
一不发只能有一种可能,县尊瞧不上他宁家。
宁毅顿时心灰意冷,默默哀叹:“罢罢罢,做个商贾也不错,去休去休吧”
就在宁毅已经绝望之际,堂上的陈牧终于下定了决心,朗声开口道
“住手,将人带回来”
衙役们不敢怠慢,立刻将宁毅又押了回来。
陈牧看着堂下眼中狂喜的宁毅,不由得也露出一抹笑意
“即是济南同乡,你又是个孝子,本官便成全你这份孝心,三日后来取吧”
宁毅赶紧叩首在拜:“草民谢过县尊”
就连那俩拍马腿上的佐贰官,见此也立刻改口。
纷纷赞叹陈牧的仁德以及宁毅的孝义。
官儿呀,有时候也就那么回事。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