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嘴里抱怨着,眼里却闪烁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温柔。
“老子是想方设法,又是找吃的,又是找药,又是带她上山寻找高人,才把她那条小命给救活。然后嘛……就这么拉扯着,把她带大了。”
他陷入了回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然后……”他的笑容渐渐敛去,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就在那一天……我死的那一天。”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平静。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那么……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个叫偃师的怪女人问我的话。”
“‘愿不愿意,用你自己,去换女儿的命?’”他低声复述着那句仿佛跨越了时空的问题。
“我当时就想着……妈的,老子这条命,本来就是捡回来的。”
“现在为了给后面的人……给人类……趟出一条能活下去的路,牺牲我自己……这也算,这也算是换了我女儿一条命吧?”
他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嘿,那个叫偃师的女人,说得还真他娘的准……”
他摇了摇头,带着一丝苦笑。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老子的灵魂,他娘的没有消散。”
女人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她再次给男人添满了酒,仿佛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耐心地等待着,然后轻声询问:
“那后来呢?”
男人猛地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酒杯重重地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眼中的光芒黯淡下去,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疲惫和悲伤。
“后来啊……”
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喻的痛苦。
“后来……就到了现在了。”
他的目光投向虚空,仿佛能穿透这片空间,看到某个遥远而悲惨的景象。
“轮到我那小鼻涕虫……快死了……”
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喉咙哽咽了一下。
“不……或者说,已经是……死了。”
他低下头,粗糙的手掌用力搓了搓脸,试图掩盖那份无法抑制的悲痛。
命运的轮回,如此残酷,如此精准,让他这个经历过无数生死的老兵也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缓缓抬起眼,布满血丝的眼睛终于聚焦在对面那个始终平静的女人身上,带着一种探究和困惑,以及一丝被压抑的烦躁。
“不过……”他皱着眉头。
“聊了这么半天,你他娘的……到底是谁啊?”
女人脸上的温柔笑意没有丝毫改变。
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酒壶,缓缓站起身。
她的动作优雅而从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度。
她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饱经风霜、此刻却如同迷途困兽般的男人,声音柔和而清晰。
“初次见面,岳秦山先生。”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准确地叫出,岳秦山的瞳孔微微一缩。
“我是时空基金会的创始人。”
女人继续说道:“您可以叫我,月煌。”
月煌?时空基金会?岳秦山皱紧了眉头,这些名字对他来说全然陌生。
“或者……”
就在岳秦山还在消化这个信息的时候,女人的话语顿了顿。
紧接着,一股难以喻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开来。
她的身形似乎并没有发生巨大的改变,但周围的光线却仿佛被她的存在所吸引、扭曲。
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柔和而威严的光晕,那光芒并不刺眼,却充满了神圣、古老、浩瀚的气息,仿佛包含了宇宙星辰的奥秘。
岳秦山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难以直视她,并非因为光芒刺眼,而是源于灵魂深处的一种敬畏感。
女人的声音也似乎变得更加空灵,带着某种超越时空的威严与慈悲。
“您也可以叫我……”
“真理军团的……塔拉维希。”
这些名字他一个都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但是……
但是眼前这个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女人,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记忆层面的熟悉,而是灵魂层面的……
一种莫名的亲近和信赖。
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