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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我的母亲。

似乎只有在那时他才能从沉沦的酒精中苏醒,通过母亲的抽搐和我的惨叫确认自己还是一个有用的活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你简直不敢相信,意大利百年的典雅文化,究竟是怎么熏陶出这样一个恶人。

所以你看,历史也不总是真实的,现实往往比经过美化修饰的历史更加残酷,薄伽丘的人文主义救得了封建主义下迂腐麻木的欧洲,却救不了我,普通人,蝼蚁。

我的母亲,安娜·史密斯,不过她更乐意别人称呼她为“琼斯太太”。

真嘲讽,不是吗。

那个善良又执着到白痴的女人,带着不能为世界所容忍的单纯,独自一人从抚育了自己十几年的小乡村来到大都市。

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我的父亲,一个在当时开着一辆破二手家用轿车改装的拉风敞篷车,吹着口哨肆意潇洒假正经的流氓青年给欺骗了。

他们大概确实经历过一段美好时光,不过一定很短,因为我无法从她无休无止的喃喃自语和日渐深刻的皱纹中,找到任何关于那种虚幻美好的过往记忆。

她固执地把这种随便哪本烂俗小说上都能读到的二流悲剧称为爱情,并且一直笃信至今。

现实和理想的残酷使她大多数时候处于一种神智不清的状态,清醒的时候会告诉我快跑,逃离这个家。

可等我带着她离开后又迷糊了,哭着寻找我的父亲,说要回去。

不,我不能怪她,她这辈子所有的坚强,都已经花费在保护当时弱小的我,和缅怀那个还没睁眼就已经死去的妹妹身上了。

我和连名字都没有的妹妹是双胞胎,我先出来。

还没等安娜虚弱颤抖的嘴唇亲吻上我的额头,休伦就满身酒气的闯进来了。

他从产婆手里抢过襁褓,当成花瓶扔上墙。

我可悲的妹妹啊,连一滴血都没能留在地面上,短暂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更加仓皇的离开了。

可我没有说的是,我嫉妒她,嫉妒她可以一出生就去死。

这项特权赦免了她经历生与死之间漫长的罪过,她是幸福的,因为无知而幸福。

迎接世界上所有婴儿出生的,都是他们自己嘹亮的啼哭,那象征新生与希望。

而我不同,这个世界用以迎接我的,是安娜,我母亲悲痛欲绝的哀哭与惨叫,是休伦,我父亲死不悔改的嘲讽与狞笑。

可我不行,安娜保护了我,所以我不再拥有随意去死的选择,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是我生而为人的权利,更是我不得不履行的义务。

“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凯伦,我纯洁无暇的凯伦。

”多少次,安娜抚摸着我的额头,看着我尚且稚嫩的眼睛,一遍又一遍一遍告诉我。

“你也是为了你的妹妹而活,为了我而活,我已经失去了她,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凯伦,我的凯伦!向我保证,你会活着,永远活着!这是你的责任!”我抬头保证,我跪下发誓,安娜终于相信了,这也意味着她又要开始神智不清了。

她安静下来,靠在破门或破窗上,一遍遍念着我父亲的名字。

休伦,休伦,她的休伦,她最爱的休伦。

我不明白,如果她想要我活着,那么在我带她跑出家门后,就不应该寻死觅活着要去找休伦。

多少次,我们明明已经逃离了,但安娜写信给休伦,告诉他我们的位置。

所以安娜也是自私的吗,她什么都想要。

对于这个问题我从不深入思考,她是我的母亲,给予我生命,这就是最大的无私。

我没办法,没办法去谴责她,憎恶她,唾弃她,我只能逼死自己。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休伦真的想和安娜与我好好生活,与其在收到安娜的信之后拆东借西地拼凑路费,然后赶来将我们一顿暴打,为什么不把这些时间花去打几份零工呢?逃跑,回家。

逃跑,回家。

逃跑,回家。

永无止境的循环,从十二岁第一次开始出逃的巴勒莫,卡坦扎罗,罗马,梵蒂冈,米兰,都灵,再到佛罗伦萨。

我们从最落后的意大利南部跑到最发达的意大利北部,兜兜转转又到意大利中部,根本无法数清这是第几次。

逃跑,回家。

这两个象征着流浪的词,构成了回荡在我十九年短暂又坚韧的生命里,挥之不去的主旋律。

每当休伦的拳头伴着爆喝落在身上,我就蜷缩成一团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的,凯伦,想象自己是一块顽固的岩石,想象自己是一堵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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