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来得及出口,却被一声轻笑打断了,“温姑娘好一招恶人先告状啊,明明欺骗他是你的错,却被你倒打一耙,显得好像你才是那受害者了。”
其实她不相信萧墨栩看不透这一点。
只是也许太喜欢贺如兰,所以自欺欺人。
只可惜,她不是受了冤屈还要含泪咽下的性子,所以只能当面拆穿,破坏人家的计划了。
贺如兰陡然变了脸色,“太子妃为何处处与我为难,我并未与你说话,你何苦横插一脚?”
云浅笑意深了几分,“因为我不爽啊。”她凉凉地看向贺如兰身旁的男人,笑意不达眼底,“我不爽了,自然也不会让你们舒坦。”
萧墨栩对上她的凉薄的目光,呼吸猝不及防地滞了滞。
正要开口,身旁的贺如兰却忽然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地倒了下去。
萧墨栩蓦地变了脸色,“温情!”
他一把接住了她,可是女人显然已经昏迷过去,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云浅看着他紧张兮兮的样子,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正如她刚才所想的那般,有些事情他并不是看不透,只是不愿看透。
既然如此,她也别在这儿影响人家如胶似漆的感情了。
回宫后,云浅很晚才睡下,而萧墨栩也果然如她预料中那般,夜不归宿。
或许他是在照顾贺如兰,也或许经过贺如兰的解释,他们已经重归于好了。
但这些,她都已经不在意了,心情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静。
只是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色渐渐从漆黑变得透亮,才逐渐睡了过去。
萧砚在窗外守了一夜,自然不会不知道娘亲的情况,随着天色一次次变亮,他的眼神也冷到极点,“滟儿,不必再劝了,这件事,我一定要做。”
云滟也不敢阻拦,只是忐忑地看着他,“可若是父王知道了,会不会生气呀?”
萧砚冷笑,“生气又如何?他如此伤害娘亲,我还要管他的心情吗?”
说罢,便快步拂袖而去。
小小的背影,透着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成熟和冷酷。
云滟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哥哥,等等我!”
要死一起死!
反正是为了娘亲,她绝对不能让哥哥一个人受罚!
…
贺如兰昏迷了一夜才醒过来。
萧墨栩把她安置在一间别院里,风景甚好,还连夜买了一堆丫鬟来伺候。
贺如兰以为醒来以后,定会面对这个男人的质问和责怪,毕竟她骗了他那么久,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不可能容忍这种事发生的。
可是睁开眼,男人却只是温和地看着她,“醒了?想吃什么东西?我让人给你做。”
贺如兰眼眶一酸,“关于我的身份,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了吗?”
萧墨栩摇头,“都过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他以为自己会很生气,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感觉,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意难平。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日乍一听云浅提起此事,他确实有过短暂的愤怒,但后来温情或者应该说贺如兰晕倒以后,他的怒火就瞬间消失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