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甲第皱眉。
方弃拙还要再说什么。
杨甲第忽然暴喝:“你滚蛋吧!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也不想看你的剑法,滚!”
方弃拙沉默了。
良久后,他在牢间外边默默的演示了一遍很简单很简单的剑法。
这比他和杨甲第交手的时候所用的剑法还要简单的多。
杨甲第故意扭头不看,只是心中五味杂陈。
不管他看还是不看,方弃拙掩饰了一遍后就要离开了:“这是我爹教我的第一套剑法,我一直觉得自己用不好,只是因为简单所以记住了,你比我聪明,如果你能从这套剑法之中有所悟将来传承下去。”
杨甲第忽然问:“为什么?”
方弃拙平静的回答:“因为我可能继承不了楚皇剑,中原不需要姓杨的反贼,但中原需要姓杨的人传承这套剑法,剑法在,亦是外寇所忌惮。”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杨甲第不知道方弃拙在来之前先去见了叶无坷。
他也不知道方弃拙用了多诚恳的态度,多炽烈的心境,请求叶无坷不要废掉杨甲第。
在别人看来方弃拙这是一种愚昧的善良,可方弃拙只是在杨甲第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就如同杨甲第也在方弃拙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样。
方弃拙对叶无坷说他不是个好人,但他应该也没想过要造反。
他那样的人,在中原江山到了危险的时候也会拼一条命,请求明堂不要废了他,留着他将来能杀很多敌人。
叶无坷的回答是。
不能。
叶无坷说,你来和我说这些大概是因为觉得我比较善良。
我比较好说话。
我也一般的好说话的人不一样的地方是,不好说的话我也能说。
废掉杨甲第是必然的。
方弃拙随即请求了第二件事到长安再废了他。
这个请求,叶无坷答应了。
等方弃拙走了之后,杨甲第坐在牢间里沉默了好久好久。
然后就开始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笑的前仰后合笑的眼泪直流。
他好像终于还是疯了。
前院,书房。
曹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他两只手都包扎着看起来像是猫爪一样厚实,甚至还有点可爱。
“果然有消息已经传扬出去了。”
曹懒放下茶杯:“明堂说可能有三个剑客没出现的时候我就在想,应该是杨甲第故意留下往外散布消息的人。”
“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不少分号在一天之内就有信鸽飞过来,说杨家皇族的人被生擒,要被送往长安。”
“以这样的传扬速度,等把杨甲第往长安送的时候,不知道会有多少江湖中人来看热闹,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救他,多少人想杀他。”
叶无坷道:“想杀他的比想救他的多的多。”
江湖中人多数性格直接。
想救杨甲第的人当然是抱住旧楚不放的那些人,想杀杨甲第的是江湖豪杰他们怕留了这个祸害天下遭殃。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
曹懒看向叶无坷:“这个时间太巧了。”
叶无坷点了点头。
辽北道的事被查的差不多了,现在目标直指冀州白家。
白家到底是不是一个家族还没有定论,高清澄已经在追查这个真相的路上。
现在白家就是那些势力最后的一层壳。
所以他们是不会那么轻易让这层壳破开的,哪怕他们知道这层壳也保不住他们也要尽量拖一拖。
在这个时候杨甲第回来了。
杨甲第当初是怎么离开大宁的?是怎么安然到达黑武的?
当初是不是有人给他开方便之门,这些人又是谁?
现在杨甲第突然回来了,他自己表现出来的第一层意思就是要夺取楚皇剑法。
但这显然不是真相,第二层意思是他想做他爹那样的人,又是奸细又是大旗。
吃供养。
第三层意思呢?真的没有第三层意思吗?
借助杨甲第被递解长安的事,白家这层壳后边的人是不是就要动手了?
叶无坷没有回答曹懒的话,而是看向三奎。
三奎点头说:“已经送信回去了,一来一回时间上可能有点不够,但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