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这么早干什么？

沈如酌披了件外袍就下床去找她。

树下，白窈窈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正在闭眼修炼。

很显然，她甚至来不及打扮就已经开始修炼了。

白窈窈勤奋地让沈如酌觉得有些异常。

自己跟她相处了那么久，从一开始的教她学规矩到后来的送她去书堂，不管学什么，她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她就没有可以安静地做些什么事情的耐心。

但是对修炼，她却格外上心。

不对，她以前也不爱修炼，是这段时间突然开始上心的。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会觉得修炼是一件好玩的事情的。

那她现在这么刻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沈如酌靠在门框上，就这样静静地盯着她看。

吃午饭的时候，沈如酌终究是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他开口问道，“你这段时间修炼的这么刻苦，到底想做什么？”

白窈窈反问道，“我刻苦修炼还不好？你不就是希望我能勤奋一点吗。”

“不是说不好，主要是你突然这么勤奋显得很反常。”

突然，沈如酌的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看着白窈窈，不确定地问道，“你不会是打算回妖界吧？”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虽然他一直都知道白窈窈是狐狸精，但是他从来都不觉得凡人和妖精有什么区别。

人和人可以恋爱，人和妖精当然也可以。

可是现在，他突然意识到妖精跟人还是不一样的。

白窈窈属于妖界，所以她可以自由地选择留在人间还是妖界，可是他却没有选择。

如果窈窈执意要回去，他甚至都没有能力阻拦她。

这一刻，沈如酌意识到了凡人跟妖精的差距。

一想到这里，他的情绪就低落了下去。

可是对于他的这个问题，白窈窈表示她真的很无语。

她确实是打算回一趟妖界，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想回去。

如果可以，她生生世世都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可只有回去了，她才能救得了他。

她是为了他才打算硬着头皮回去的，可是他却以为她要抛下他？

白窈窈连饭都不吃了，她气愤地质问道，“对你来说，我就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你养了我那么久，难道我会一声不吭地抛下你回去吗。”

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见沈如酌正在盯着自己，白窈窈继续说道，“要是我真的想回妖界，我早就回去了。对我来说，妖界不是我的家，这里才是。”

听到最后的这句话的时候，沈如酌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说，这里才是她的家。

这不是意味着，在她的潜意识里她早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她唯一的家人。

这么说来，她是完全没打算回妖界？

她一心只想留在这？

“那你这么刻苦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你不需要改变什么，也不需要勤奋努力，你只用快快乐乐地活着就行。我能养得起你，养一辈子都没问题。”

他从来就不需要她做什么，有他在，她可以当一辈子的废柴狐狸。

明明以前的她躺平躺的好好的，这段时间是怎么了。

听完他的话，白窈窈却摇了摇头，她固执又倔强地说道，“我不能说，我有我自己的打算，你别再问了。”

沈如酌从白窈窈认真的眼神里看出了坚定。

她到底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可是她却不让他问。

算了，既然她不让问，那他就不问了。

但隐约间，他感觉他家的小狐狸真的长大了。

她也开始有她自己的想法了。

罢了，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吧。只要她别离开他，她做什么都行。

长达半年的朝夕相处，早就让她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要是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是肯定会疯掉的。

想到这里，沈如酌握紧了她的手，再一次向她确认道，“你能不能答应我，永远别离开我。”

白窈窈毫不犹豫地点头，“我答应你。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舍得离开你。”

“那就好。”说完，沈如酌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关切道，“修炼固然要紧，但也要劳逸结合，别太累着自己。”

“好。”

下午，白窈窈来到了瀑布边。

明明来避暑山庄就是奔着瀑布来的，但今天却是她第二次来这里。

白窈窈伸手脱下了外袍，只穿着肚兜和长裤就踏进了水里。

她惬意地把整个身子都浸泡在冰凉的水里。被湖水包围的瞬间，白窈窈发出了舒服的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