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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1 / 2)

提到薛家夫人,谢义山笑着给顾扁舟倒酒:“我从林子外的稻田走来,听农户说薛夫人是镇子里北家的姑娘。”

谢义山说了谎,他们压根没有遇到什么农家,来到海棠镇时路上连个人影都见不着,唯一遇到的还是个疯丫头。

他又说:“之前只知晓北家是此州的大族,不过近些年各州县却鲜少说起他们。”

顾扁舟笑了笑。

“北家早落魄了。”

谢义山一顿,立马打哈哈:“原是如此,还是顾兄神通广大,我到只知些老旧的。”

梦话

又聊了些薛家的陈年往事,谢义山吃酒不亦乐乎,竟是忘了时间。待着店小二都打哈欠了,他才拱手告别顾扁舟回到客房里。

谁知一大一小正在房内等他。

一开屋门,陆观道趴在八仙桌无聊地上头晃脚。斐守岁则抿茶,手里在看着一张符纸。

是谢义山贴在屋门上的那一道。

斐守岁瞥了眼愣在门口的谢义山,手指捏着符纸晃了下:“谢兄的符纸连我都拦不住,还想着拦谁?”

谢义山听出话中话,他合上门乐呵呵地上前解释:“斐兄何等修为,我这符纸自是防不住的。”

“那你说说来海棠镇的目的?”

谢家伯茶听罢,朝陆观道努努嘴。

斐守岁看向小孩,他神色有些无奈,轻微地摇摇头。

“好吧,”谢义山拉过木椅坐在陆观道身旁,与斐守岁对面,“海棠镇薛家,曾与我师兄有关。”

“不知谢兄师从哪个门派。”

谢义山苦笑一下:“门派?我早被赶出师门咯。”

老妖怪在心中寻找这样一位人物,片刻他淡然道:“我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岁,不曾知道有什么门派赶出过后辈。”

一盏茶入喉,谢义山迟迟地醉了,他拍拍一旁陆观道的背。

话是与斐守岁说的,脸却对着陆观道。

“丑事岂能天下知。”

“……”原来有这样一层故事。

斐守岁沉默。指尖滑过茶杯口,思绪在那句话上。方才他在屋内布下阵法为的就是让谢义山说真话,加上今晚谢义山又喝了不少酒,更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当屋门打开时,谢家伯茶就如瓮中之鳖,跑不掉。

老妖怪计谋得逞,放下符纸,递给谢义山。

话还没说,谢义山缓缓抬头,一笑。

“我的符纸挡不住斐兄,斐兄的阵法自然也困不住我。”

斐守岁的手停在空中,随后笑着将符纸一旋。

“那何必与我演戏。”

符纸瞬间被点燃,在斐守岁指尖燃烧。

谢义山起身后仰,双手枕颈。

“既称兄道弟,我也懒得掩盖什么。至于斐兄你愿不愿说,那就与我无关了。”

“……呵。”

话落,符纸在斐守岁指尖燃烧殆尽。妖火能燃阵眼,燃不了施术者。

谢义山又拍了拍陆观道的背,这时才发觉小孩已经睡着了。

“这小娃娃的来历斐兄可知?”谢义山提了嘴。

斐守岁摇头:“你不在意我用你的术法布阵,却在想这个小孩?”

“哈哈哈,斐兄此言差矣。这世上通天的能人异士多了去了,我没见过的阵法要多少有多少,要是每个见到都要刨根问底,我得累死在半路咯,”谢义山语气一转,“况且这个孩子可比那些东西有意思多了。”

“我要是知道还会为你散去池钗花的怨气?”

“倒也是。”

谢义山打了个哈欠,“不早了,斐兄。”

斐守岁知夜已深也该告辞,便起身很是客气地拱手,抱着熟睡的陆观道回了隔壁屋子。

雾气散了,月光正好飘荡在深夜里,拟作夜行者的一盏灯。

屋门被轻轻关上。

斐守岁背手点一个阵法落于门前,又念诀手触陆观道的脊背。小人儿化成一张符纸,浮在空中。

老妖怪笑了笑,拉上半阖的窗子,径直走到榻边。

床榻里面,那个蜷缩成一团的陆观道正睡得香。

斐守岁又将符纸拦腰撕开。符纸微微闪光,幻成一根长发。

“能料到我布阵,怎么没发觉这个。”

老妖怪靠在床栏处,月光透过纸窗落了一地,白皙的光照在那根长发上。

“一根头发丝就能瞒了修行人的眼……”

斐守岁又去看小孩安静的睡颜。睫毛簇簇,眼珠子一会儿停一会儿转,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还带了憨笑。

手伸去捏小孩的脸颊。

温热的,皮肤却很糙,多是流浪时的风吹雨打,可惜了好皮囊。指节滑到嘴边。陆观道哼哼唧唧地凑上斐守岁的手,一下抓住,又蹭了蹭。

“别走……”

斐守岁没有抽开手。

陆观道捧着又嘟囔:“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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