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宋知钰喃喃,突然扬声问,“苗疆来的方太医?用蛊虫压制住了皇上体内的毒?”
“是。”小桂子点头,又接着道,“不过皇上被刺中了腹部,即使是体内的毒性被压制住了也不见得能醒。”
宋知钰轻叹了一口气,“刺客抓住了吗?”
“没有,不过……”小桂子话语有些犹豫。
宋知钰眉头紧锁,不耐烦的追问,“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宫里有谣言说行刺之人是盛大将军,盛大将军对皇上早已不满,所以精心策划了这么一出。”小桂子语调变低,明显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宋知钰脱口而出。
这场刺杀案的凶手是谁,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小桂子立刻解释,“奴才也是听别人所说的,目前盛大将军被太后软禁在了宫内,只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
挥挥手之后,小桂子退下去了。
萧寒砚将宋知钰方才的表情尽收眼底,眸色微沉。
宋知钰扭头问他,“你怎么看?”
萧寒砚刻意不去提盛雨霁的事,只是淡淡道,“用蛊虫压抑毒性,以前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即使是成功了皇上也活不下来了,可惜了。”宋知钰叹了口气,眼睑微垂,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这顿饭吃得并不安生,不一会儿宋知钰就回房休息了。
若是以往萧寒砚一定会立刻跟上去,但今日他却一反常态,直接去了书房。
书房里除了小桂子以外,还有两个身着黑衣的侍卫。
“查清楚了吗?”萧寒砚声音寒凉,和在宋知钰面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其中一位侍卫点头,“大人,刺杀皇上之人正是方言澈,但据属下观察他似乎有些神智不清,意识模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
萧寒砚眉心微拧,突然想起宋知钰方才的反常,脱口而出,“蛊虫?”
“或许是,属下不清楚,要不要找太医去看看?”
萧寒砚摇头,“不用,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你们去收尾,不要让人查到落落身上。”萧寒砚又一次任劳任怨的做起了扫尾工作。
“是。”
两位侍卫拱手行礼,正准备退下,又被萧寒砚给叫住了。
“盯着宫里,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盛雨霁。”
“是。”侍卫应声退下。
屋外圆月高挂,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之上。一只白鸽突然从窗外飞过,很快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萧寒砚盯着鸽子消失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这是第几次了?”
“回主子,已经是第四次了,最早的一次是在半个月前。”小桂子将头埋得极低。
萧寒砚点了点头,又问,“这些信鸽都去了哪里?”
“有的飞去了忠义候府,有的飞去了幽州,还有的则是去了苗疆。”
江南
指腹轻捻了两下,过了良久萧寒砚才哂笑两声,重复了几遍这几个地名。
既然宋知钰敢明目张胆的送信鸽,那就是不怕他查。
萧寒砚暗中截过两只信鸽,但上面的纸条并无任何字迹,应该是要用什么特殊的方式才能让纸条上的字显现出来。
小桂子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主子,这只鸽子往城西区了。”
“城西?”萧寒砚轻抬头,往那只白鸽消失的地方望了一眼。
如今周彻安已经搬离城西,这只鸽子还能是去找谁?
萧寒砚眸色微沉,“查。”
“是。”小桂子连番点头,忙不迭地退下去了。
……
遭遇刺杀后启灵帝的命被方太医用蛊虫给保住了,但人却是始终没有醒过来。即使是醒过来了也生命垂危,没有精力再处理朝政了。
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各个皇子动作明显,几乎将“我要皇位”这四个字写脸上了,不少保持中立的大臣见保皇党大势已去也明里暗里的开始站队。
这些天来萧府送礼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不管送来的是什么东西,小桂子都照单全收,但只要对方有事相求,就开始三推四阻了。
这些皇子表面上想要拉拢萧寒砚,摆出一副恭谦的姿态来,但实则他们要是坐上了皇位,恨不得将萧寒砚除之而后快。
这样一来可以解决朝政把持在宦官手里的难题,二来则是可以树立威信,向天下告知自己是一个一心为民的好皇上。
这几天萧寒砚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在府中待着的时间不多。但宋知钰身边没有出现陌生的人看着,因此他猜测苏霖应当是没有向萧寒砚告密。
既如此,他也就不必怀疑苏霖了,让人去回了苏霖不去江南。
傍晚时分,阿墨传来噩耗——盛柒带着一万盛家军走了!
“怎么走的?”宋知钰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这一万人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