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人若太过清醒,不断地动脑,反而活得很累。
偏偏以他的处境,他又无法买醉,否则哪天被人偷袭,那便死得不明不白。
花彩凤轻啜一口酒,不以为然道:「你这分明是无病呻吟,世上还有很多快乐之事,何必把自己弄得醉醺醺?」
洛绝影摇头道:「你年纪尚轻,很多事你不明白。」
花彩凤冷哼道:「你也不差我几岁,自我懂事以来,我们百花谷承受各方压力,先是药王谷,如今又被五毒坛侵门踏户,我的压力可不比你少。我爹为了怕我出事,对我下了禁足令,你明明比我自由,可以做更多事,却只想借酒浇愁,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洛绝影道:「你会这么想,我不怪你,很多事你没亲身遭遇,你自然看得开。等你经歷过一些风雨后,你便会明白,有时独自一人喝酒,甚至醉倒,已是奢侈。」
花彩凤双手托着脸颊,噘起小嘴,道:「我才不会把自己灌醉。」
洛绝影提起酒壶,笑了笑,道:「你特地来此,应该不是只想说这些吧?」
花彩凤柳眉轻蹙,道:「我才来这儿坐一会,你便要下逐客令?」
洛绝影不禁苦笑,若有人狠心把如此美女赶走,他相信那人不是女人,便是太监。
他思索半晌,道:「你好像不在意我的传闻,莫非你不知道我背负『杀妻弒师』的罪名?」
花彩凤嘴角微弯,自信道:「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所以我不想问,也没必要问。」
洛绝影奇道:「你为何相信?」
花彩凤嫣然一笑,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可能不知道,江湖上本就很多人认为你是遭人陷害,只是五大宗门已发难,他们莫不敢遵从。」
洛绝影道:「为何你不相信五大宗门?」
花彩凤道:「那是当然,他们扶持药王谷,处处打压我们百花谷,他是什么样的货色,我们比谁都还轻楚。再者,我爹也曾调查过此事,他说当年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一切太过巧合。」
洛绝影讶道:「花谷主也调查过?」
花彩凤道:「当年五大宗门说你之所以杀妻,是因为她长年卧病在床,不想再照顾,一时喝醉后起了杀意。若你对她的爱仅仅如此,又何必答允九大门派,以身犯险,对抗五仙坛去换得灵丹妙药?不光如此,当年你奔来百花谷求药,如此之人,又怎会痛下杀手?」
洛绝影道:「很多人被生病的家人,身心折磨太久,杀死对方,认为是一种解脱。」
花彩凤摇头道:「我爹说了,时机不对。当时你履行约定,使五仙坛败退,本该拿到丹药,又为何去杀死她?弒师也是同理,你好不容易立下大功,却因不被立为下一任宗主气愤杀人,如此意气用事之人,又怎可能对抗老奸巨猾的五仙坛?」
洛绝影道:「就因为如此,你们便信我?」
花彩凤微微一笑,道:「何老前辈又不是傻子,他为何要在你击退五仙坛后,名声水涨船高,故意昭告天下,下一任宗主由他侄子何远扬担任,这不很奇怪吗?」
洛绝影苦笑道:「原来还是有人相信我。」
花彩凤无奈道:「可惜五大宗门声势太高,佛道两家若不介入,你的罪名很难洗清。」
正当两人谈话之际,一道黑影划开夜空,掠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倏地落在屋簷上。
洛绝影剑眉微轩,驀地起身,他隐约感受到对方来者不善。
洛绝影双手负后,挺直身躯,锐利星目,瞥向角落中的人影。
月光照映之下,一个清晰的轮廓逐渐浮现,一名脸色如白蜡的男子,身材瘦削,锦衣宽袍,他的目光紧紧攫着花彩凤,贪婪地上下打量。
花彩凤柳眉倒竖,娇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处!」
男子贼笑道:「果然是人间极品色,世人诚不我欺。若我没猜错,想必这位小美人便是『百花仙子』,对吗?」
花彩凤冷冷道:「我是什么人与你无关,但你是什么人,此事便关乎你的生死。」
男子不以为然,反倒乐在其中,语气轻挑道:「想不到小美人这般在乎我,我深感荣幸。」
花彩凤身子一拧,刷地拔出长剑,道:「不给你点苦头,你是不会乖乖配合了。」
男子仰首大笑道:「小美人别生气,我乃五仙坛的谷少卿,人称『百足公子』。」
花彩凤眼神掠过一丝怒火,咬牙道:「好个五仙坛贼人,纳命来!」
说那时迟这时快,洛绝影伸手挡住了她,道:「你并非他的对手。」
换作别人,花彩凤定然不信,但从洛绝影口中说出来,格外有说服力。
谷少卿嘴角上扬,得意道:「他说得不错,你不是我的对手。你不妨仔细想想,我若无本事,又怎能轻易闯入此处,来个偷香窃玉?」
花彩凤听到偷香窃玉四字,娇躯剧颤,破口大骂道:「无耻之徒!」
洛绝影打量着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