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墙壁上是淡金日晖,两人的身躯交叠在一起,投下深色的剪影。
楚独秀浑身发软,将脸颊埋进他身上,用力嗅衣料上的清冽味道,以此来掩盖发红的耳根。她听见他鼓点般的心跳,故意贴着他蹭来蹭去,像拿他上衣干洗脸一样。
谢慎辞发现她作乱,索性抬手压住,将她抱进怀里,还刻意翻过去,阻止对方动作。
楚独秀被他从后面搂住,伸手想要挣扎,却难得被压制,好半天没翻出来。
他似乎生怕她乱动,强势又温柔地抱紧,只在她耳边小声提醒,闷声道:“不许吸我,该休息了。”
她再乱吸猫,他要吸人了。
那声音低沉发闷、几不可闻,传进她的耳朵里,却带来羽毛般的酥痒。
或许夹杂无法言说的妄念,隐有弱电流蹿过般的麻意。
楚独秀当即老实,乖乖地收起手脚,很快也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起来。
高强度聊天后,她涌现一丝倦意,索性闭上眼睛小憩,缩在他的怀里,躺在他的床上,待在他的房间里,涌生出无限的安全感。
没准是十几分钟,没准是半小时,没准是一小时。
窗外,夕阳坠下地平线,屋里彻底昏暗起来,房门被轻轻地叩响,两人才半睡半醒地睁眼。
谢文韬隔门呼喊:“该吃饭了。”
“好的。”
谢慎辞率先回话,瞄一眼怀里的人,眼看她迷迷糊糊地起来。
楚独秀逐渐回神,坐在床边揉了揉眼睛,嘀咕道:“好黑。”
下一秒,床头的小夜灯亮起,散发出轻纱般柔光。
谢慎辞抬起左手,顺势就触碰按钮,右手臂却仍瘫着,保持被她做枕头的姿势。他见她梳理起长发,说道:“被你睡坏了。”
楚独秀闻言,她面露窘色,惊道:“哪有!”
天地良心,她可没对他做过奇怪的事,不接受这种黑锅。
“胳膊动不了了,残疾了。”谢慎辞挑眉,示意她看自己的右臂,振振有词道,“你得负责任,不能抛弃我。”
楚独秀:“……”
楚独秀吐槽:“没事,我早有心理准备,一进门就知道,你们家不接受七天无理由退货。”
谢慎辞: “?”
天色已暗,暖灯亮起。晚餐菜肴相当丰盛,装在精致漂亮的餐具内,花样繁多。
陈静姝用公筷给楚独秀布菜,温婉道:“不知道独秀喜欢吃什么,主要我也不擅长料理,都是让阿姨准备的……”
“没事,您别忙了,都挺好吃的。”楚独秀忙道,“我妈也不擅长做饭,在家都是我爸张罗。”
陈静姝恍然大悟:“哦——”
谢文韬心里一紧,唯恐被无辜波及,他适时地插话:“喝点饮料么?或者喝点酒?”
谢慎辞:“还要开车。”
“没有问你。”谢文韬瞥儿子一眼,“知道你不行,只要喝一杯,就得留下了。”
谢慎辞撇嘴:“没那么夸张。”
楚独秀见状,她倏地笑道:“叔叔阿姨好有意思。”
“怎么?”
“跟他交流就像朋友。”
她已经慢慢习惯谢慎辞的家庭氛围,陈静姝和谢文韬更类似他的损友,嘴上说话不客气,但牢记谢慎辞的诸多细节,知道他不能喝酒,也看过他做的节目,甚至能够认出她来。
“他从小就这副样子,给他好脸没有用的。”谢文韬嗤道,“他爷爷倒关心他,他却躲着人家走,生怕被逮住了。”
谢慎辞:“……我还是希望爷爷多关心自己。”
谢老爷子确实看重孙子,不是忧虑谢慎辞的事业,就是担忧他的个人问题。即便不惦记大事,也会操心些别的,总觉得谢慎辞出国留学吃尽苦头,回国住在海城也吃不饱穿不暖,孤身一人,悲楚交加。
陈静姝和谢文韬深感离谱,倘若谢慎辞都过得苦,国内不少人就别活了,完全属于老人家的杞人忧天。
不过,人活到这把年纪,早就变回老小孩,跟其辩驳也没意义,顺着对方心思,稍微糊弄几句,差不多就行了。
陈静姝莞尔:“这样也好,爷爷今年不用操心了,知道你们回文城过年,就能放心跟我们旅游。”
“嗯?”楚独秀诧异道,“他不跟您一起旅游吗?”
虽然她和谢慎辞曾约好春节去文城,但还想着给他预留几天,回燕城来看望家人。
“谢慎辞有的是机会回来。”谢文韬帮腔,“过年该去你家,正式地拜访一下,不能太我行我素。”
“但他上次来过文城……”
“那就再去一次,过年还是不同,必须要懂礼数!”谢文韬望向儿子,问道,“这回由我准备礼物,你应该愿意过去,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谢慎辞显然对家庭旅游兴趣不大,回答得斩钉截铁,直接选择去文城。
谢文韬赞道:“你看,你看看,他也想去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