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灵老祖听不懂了：“那修士的修为并不高，我也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啊，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会有一番成就？”

顾清汐又沉默了。

“独善其身，是残酷的修真界最好的处世之道。”就在万灵老祖以为顾清汐都不会回答的时候，顾清汐终于缓缓的又说话了。

“对啊，你也知道的嘛。”万灵老祖表示非常赞同这个观点，他以前也是这么做的。

“有时候的多管闲事，可能看起来是那样的烂好心，甚至还会把自己陷入危险中。这种人很傻，是不是？”顾清汐又问。

“那肯定啊！傻得很！”万灵老祖再次赞同，如果他现在有实体，恐怕已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了。

“可是，正因为有这种傻子在，世界才会存在，才会进步。”顾清汐笑了起来，“我其实有点讨厌这种傻子的，自己没本事，看到不平的事还要往前冲。

我只想，这些傻子能变得聪明些，在确定自己有那个自保能力再出手救人。做什么都要多个心眼才是。

这些傻子变得聪明点，变成聪明的傻子，那这个世界，肯定会更好吧。”

万灵老祖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顾清汐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顾清汐的作风永远是邪肆十足，外表看起来永远是冷酷的，甚至他和顾清汐第一次遇到时，还觉得顾清汐心狠手辣，杀伐果断。而且在历练塔的考核中，顾清汐放任厉鬼去咬死那些给厉鬼求情的人。

用顾清汐的话说的是，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既然用别人的痛苦来衬托他的善良，那就善良到底，以身饲魔吧。

谁在帮她们作弊？

结果那群“善良”的人又反悔了，痛哭流涕的后悔。

人性的卑劣，真的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种人，在正义之士的眼里，没有伤人性命，不算大奸大恶之徒，按理略施惩罚就是。

但是，顾清汐偏不！

她就要大开杀戒！

她的表现是那样的冷酷，甚至是残酷。

但是现在万灵老祖，又看到了她的内心有一片柔软，甚至还有他所无法触及的大义。

这两种矛盾的感知出现在顾清汐身上，万灵老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万灵老祖所不知道的是，在末世降临后，即使顾清汐看到过太多人性的黑暗，但是她始终记得，除了黑暗，还有光明。

人不应该只看到黑暗，忘记光明。

即使行走在黑暗中，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才不会失去方向。

“可，这样简单粗暴的绞杀，也许还能改造一下，让他们经历一些事，也许能悔过……”大祭司虽然想起来这个秘境的初衷，但是有些犹豫，“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顾清汐嗤笑一声：“凭什么杀了人，放下屠刀说一句我错了我会悔过就能揭过一切？这几个人的手法极其熟练，不知道多少修士折在他们的手里。看他们腰间的那些储物袋，有些是有标记的，属于不同的宗门。这是杀了多少人？他们不该死？”

杀你全家，一句对不起我悔过，我会用后半生t来弥补我的罪孽，就可以？

顾清汐的眼神冰冷。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是不可以。要成佛，先去西天吧！去死吧！

大祭司沉默了，看了眼谷雨。谷雨却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样子，脸上还是带着一抹笑意，似乎很认同顾清汐的话。

大祭司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和顾清汐一起看着那几个修士进入了一个必死的关卡，被禁锢灵力后，掉入了岩浆中，凄惨嚎叫，拼命挣扎，最后被融去血肉渐渐变成白骨。

顾清汐则是一脸冷漠的转头看别的镜子去了。

万灵老祖自己在心里嗷嗷叫。呜呜呜，这个小魔头，他一定要想办法拐她修魔。她一定会是魔修里最闪亮的那颗星！

“在秘境里你能帮这些好人，能惩处那些坏人，但是你出去呢？你能帮到所有人吗？能惩处所有坏人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鲛人王也来了，站在顾清汐身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不能。但是发生在我的眼前，就顺手吧。”顾清汐头也没回，冷声回答。

鲛人王的脸上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伸出手摸了摸顾清汐的小脑袋。

然后，鲛人王转身离去了。

片刻后，顾清汐一脸纠结，犹豫了下，小声对谷雨道：“我可以放水吗？”

“哦？”谷雨挑眉。

“这两个人，我想放她们过关。”顾清汐指了指镜子的方靖雪和徐宝珠。方靖雪的伤很重，虽然服下了徐宝珠的丹药，但是依旧是杯水车薪。她似乎伤到了内脏，被徐宝珠背在背上，嘴角在不断的渗血。

徐宝珠急的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可以的，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谷雨也压低声音回答，然后冲顾清汐眨了眨眼。

顾清汐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