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户前发呆,有时她在楼底下能看见他单手托腮望着远处,一举一动很让人动心。
这次碰见他,发现他身边多了个女孩子,女生还失望了,但看两人的相处并不亲昵,或许是来陪护的家人呢?
于是,女生鼓起勇气问何城要联系方式。
女生说了一遍,发现没有得到回答,悄悄抬眼看过去,就见何城的目光正痴痴地望着他旁边的人,正巧那人注意到了女生,往女生这边看过来,何城像是被烫到转移视线,这才发现前面站了个人。
禾央双手环抱,微扬下巴:“跟你说话呢。”
女生又小声说了遍可以加联系方式吗。
何城这次应该是听清了,不过就算听清了他也不会管,他的眼里只有禾央。
因禾央的冷漠的态度而难过,又因想要靠近她却又怕伤害她而痛苦。
禾央怕人觉得尴尬,又或许是被何城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给刺激到了,他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眼里都能挤出水来了。
禾央挽住他的胳膊,对女生笑道:“抱歉啊,他是我老公。”
女生红着脸跑走了。
禾央没有松开手。
何城轻轻地说一句:“我们没有领结婚证。”
禾央:“所以呢?”
何城:“我,我不是你老公。”
没有被婚姻束缚,依旧自由。
禾央不想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了,她停住脚步,目光坚定又温柔。
“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结婚证领了。”
阳光永不消散(3)
何城垂眼没说话。
乌泱泱跑过一群人,吆喝着冰裂了,有人落进半条腿,裤子全湿了。他纹丝不动站在那儿,有人要撞上他也不知道,垂着的双手缩进袖口,慢慢捏紧。
禾央笔直地站在他对面,面上渐渐没了期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她有些难堪地抿起唇,往他面前走了一大步,仰着头,又说一遍。
“我们去领证。”
何城苦涩地无声地笑了下:“算了吧。”
禾央只感觉骤然间就涌来一股剧烈的寒风,她险些站不住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根本没想过他会拒绝的,连准备都没有。禾央几次想开口询问他到底怎么了,抬眼就是男人憋得通红的眼眶,他面上没有丝毫笑意,瞧着冷冰冰的。他人本就高,直挺挺立在面前,显得冷漠又无情。
禾央愣了下,问他:“什么意思?”
何城偏头,垂眼盯着路面的雪堆。时间尚早,雪还是白的,只零星几个灰扑扑的脚印。他做足了准备,出口的每个字像是刀尖在他喉咙切割:“我要去国外了。”
禾央睁大眼睛。
何城不敢看她,只是机械性地说:“医生建议我去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专心养病,我的情绪很不稳定,稍微一点不如意的事就会发病病发的时候太难受,我不想再经历了。”
禾央的表情冷下去,双手插进衣兜,往后退了小步,眼神落在他身上,充满失望。
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竟然去相信他的感情,还以为醒来后的他必定跟从前一样,爱她护她。
她白了脸,一股恶气充斥胸腔。她说:“我明白了。”
何城难过地抬眼。
禾央面无表情:“你说的没错,你不是他。是我把你们搞混了,我爱的何城不是你,他早和我死在了车祸中,我还傻傻地想着跟你结婚,这几天是我打扰你了,我现在就走。”
禾央转身离开了。
何城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的背影变成小小的黑点再也看不见,身边人来人往,他的视线一片模糊,眼睫凝出几颗透明的水珠,轻轻眨眨从他脸颊滑落。
何叔终于找到人,他左右看了眼:“禾小姐没跟您一起?”
何城没说话,咳嗽了声。
暮色微沉。起初何叔并没当回事,这几天何城和禾央总是下楼散步,但过了饭点还没回来,他给两人打电话,没有一个能打通,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赶忙找人。
“您这都冻坏了。”
何叔要何城回屋里去。
何城跟着他走两步,再次看向禾央离开的小道,强硬地弯了唇:“她生我气了,再也不会见我了。”
何叔清楚何城这几日心里的想法,叹了口气,说:“小少爷,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跟禾小姐分开,你们相处的明明很好,禾小姐知道您的病情,也没有说什么,您也很爱她,到底在怕什么?”
何城:“我怕像他一样。”得到了就会想要的更多。
何叔:“谁?”
何城:“另一个我。”
何叔听得一头雾水。
何城在室外待了将近一整天,那天温度本就低,还有小雪,回到屋里后他身上都冻坏了,手都红彤彤的,指节发紫。连着发了好几天的高烧,意识清醒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