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向着孟华迎面劈来。
以孟华的功力,纵然比不上海兰察,按说也不会被他的劈空掌力震得摔下去的,但不知怎的,孟华脚点墙头,正要飞身掠起之时,忽地感到胸口塞闷,呼吸不舒,竟然就给海兰察震翻了。
孟华未曾落到地上,长剑反手一撑,已是一个筋斗倒转身形,跳起来了。唰的一剑刺将出去,正好迎上跳下来追击他的海兰察。
孟华咬紧牙根,一招“万里飞霜”接着一招“千山落木”陡然间,只见满院子都是冷电精芒,他的一柄长剑,竟似比为数十百柄,剑影重重,从四面八方,向海兰察刺去。海兰察眼看着他已给自己的掌力震跌,不料他的剑法还是如此厉害,也是不禁吃了一惊,连忙凝神对付。
孟华使出两败俱伤的剑法,一口气刺出六六三十六剑,未能得手,忽地觉得有力不从心之感,又惊又诧:“怎的我如此不济?”
辛七娘喘过口气,叫道:“海大人,用不着和这小子拼命,困住他就行,他跑不了的!”
原来辛七娘刚才打出的那枚指环,正是她最厉害的一种毒药暗器。指环中空,内藏毒粉,这毒粉无色无味,孟华不合用剑劈开她的毒指环,已经吸进了一撮毒粉,但他可还没有察觉。
孟华这才知着了道儿,心里想道:“我跑不了,也不能落在敌人手上。”正要回剑自杀,忽地眼睛发黑,只听得“当”的一声,他的宝剑已给海兰察打落,人也立即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华这才渐渐苏醒过来,初时还觉头昏目眩,过了一会,方始记得是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情。料想是给敌人所擒了。他试一试想站起来,哪里动弹得了。
稍稍恢复清醒之后,孟华发觉自己是被囚在暗室之中,外面似乎有人说话。
他本来就是躺在地上的,武功虽然消失,伏地听声的本领并未消失。当下耳朵贴在地上,凝神静听,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能!”
跟着是洞冥子的声音说道:“师兄,你要保留这小子的性命?”那苍老的声音说道:“不错,这件事情必慎重处理,我不能让你马上就把这姓孟的杀掉!”
孟华这才知道,原来和洞冥子争辩的这个人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洞真子。洞冥子要杀他,洞真子则是要阻拦师弟杀他。“毕竟是掌门人比较明白事情。怪不得我的三师父只是说他有耳朵软的毛病,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但愿这次他可不要再犯老毛病了。”孟华燃起一线希望,心中想道。
心念未已,只听得洞冥子冷冰冰的声音又已说道:“师兄,你知道这姓孟的小子是什么人吗?他是丹丘生的徒弟!咱们召集这次同门大会,为的就是要清理门户,若不斩草除根,必有后患!”
洞真子道:“我知道。但你可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洞冥子道:“他是什么身份?”洞真子道:“目前我也还未能确定,不过这锦匣既然是在他手里,我就得先问个清楚。”
原来孟华被擒之后,洞冥子在他身上搜出掌门师兄送去给唐经天的那个锦匣,锦匣里有丹丘生的档案,有洞真子写给唐经天的亲笔函件。虽然那些材料和信件,师兄都是偏袒他的,他也不能不吃惊了。兹事体大,虽然他要谋夺师兄的掌门之位,表面上也不能不尊重师兄。他想反正这个掌门人的位置,师兄已是要拱手让给他的了,倘若因此事闹翻,反而不妙。是以打算在禀明师兄之后,说服师兄同意,再杀孟华。不料师兄却是一口拒绝。
洞冥子道:“师兄,这锦匣是你托唐加源拿回去给他父亲的吧?”
洞真子道:“不错。怎样?”
洞冥子道:“孟华这小子的本领比丹丘生还要高明,当然凭他现在的本领,要想从唐经天手中夺来这个锦匣是决计不能的,但要是从唐加源手里,那他恐怕还是做得到。我不相信这样机密的事情,唐经天会交托给他!”
洞真子道:“无论如何,总得问个明白。你进去瞧瞧,他醒了没有?”
洞冥子淡淡说道“这小子吸进了辛七娘的迷魂香,辛七娘还不放心,又给他眼了酥骨散。最少也恐怕还得一天才能醒来。”
孟华这才知道,原来他已是和金碧漪一样,着了酥骨散之毒”心想。”怪不得我不能动弹,这酥骨散果然是名副其实。不过那迷魂香却似乎没什么了不起,伺须等待明天,我现在不就已经醒了?”其实迷魂香的厉害,实是不在酥骨散之下,只因他已得张丹枫和天竺、波斯二家的内功心法,虽然在昏迷之中,内功亦是绵绵不断,产生自然抗毒的功能,这才能够在不过三个时辰之内,便即苏醒。
洞真子道“你不可以请辛七娘把解药给你吗?”
洞冥子冷冷说道:“师兄,辛七娘的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想碰这个钉于。尤其她昨晚给人冒充我几乎骗去她的解药,她更是不放心把解药交给任何人了。”
洞真子道:“我不要酥骨散的解药,只要迷魂香的解药也不行吗?”
洞冥子道:“我知道她是不会给的。师兄,你不相信,你自己去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