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半晌,说道:“真是意想不到,我也给他骗了。他的叔父不是段仇世吗?”
白英奇道:“这倒不假。但可惜他有一个好叔父,自己却不学好。唉,起初我也不相信他是奸细的,如今证据确凿,我是不能袒护他了。缪大侠,你可曾见过他么?你和这位孟少侠又是怎样打起来的?”
缪长风甚为难过,叹口气道:“我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他作贼喊捉贼,我竟然做了他的护符。”原来段剑青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
白英奇道:“孟少侠,你累了整天,先回去吧,我去抓这奸细。”
孟华问道:“炎弟和一位冷姑娘已经回到冰宫了么?”
白英奇道:“我是在半路上碰上他们,送他们回到冰宫之后,我才出来寻找你的。”
孟华道:“那位冷姑娘怎样了?”白英奇道:“钟师伯已经给她治伤,伤得虽然不轻,生命是可以无碍了。”
孟华放下心中的一块石头,抬头一看,只见月影西斜,原来他已是不知不觉斗了约莫三个时辰。“恐怕他早已走得远了,白师兄,我向你讨一个情,就让他去吧。”
白英奇诧道:“他陷害你,你反而替他求情?”
孟华说道:“不错,我有三位师父。大师父卜天雕不幸早已去世,三师父是丹丘生。段剑青的叔父是我的二师父。”
缪长风连忙问道:“你姓孟,不是姓杨?”
孟华说道:“我一直以为我姓杨,直到去年,我在拉萨碰上生身之父,我才知道姓孟。”
至此,缪长风方始恍然大悟,失声叫道:“原来令尊是孟元超孟大侠么?”
孟华说道:“小侄惭愧得很,活了十八岁,方知生身之父是谁。那年在小金川冒犯叔叔,请叔叔恕罪。”
此言一出,缪长风心里的疑团登时迎刃而解,孟元超与云紫萝的爱情悲剧,他知道得最清楚的一个人,至此自是无须加解释了。他喜欢得跳了起来,紧紧抓着孟华的手,说道:“恭喜你们骨肉团圆,我也真是太糊涂了,早就应该想到你是谁的。令尊好吗?”
孟华说道:“好。舍弟多蒙叔叔抚养之恩,小侄这次正是奉了家父之命,前来天山拜见叔叔和唐掌门的。”
缪长风道:“你们兄弟已经见过面了?”
孟华笑道:“他初时还不相信我是他的哥哥呢。”
缪长风听他说了兄弟相认的经过,喟然叹道:“都是我的不好,回来迟了一天。”
白英奇也在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惭愧。”说道:“好在如今都已水落石出,雨过天晴了。敝派自掌门人以下,还在冰宫等候孟兄消息,请孟兄和缪大侠先回冰宫再说吧。”
途中孟华向白英奇询问:“唐夫人找到了没有。”
白英奇道:“已经找着了。这次真是不幸中之大幸,敝师嫂不仅被劳超伯掌力所伤,还中了那姓唐的喂毒暗器,幸亏发现得早,要是稍迟一些时候,恐怕就没有救了。”
孟华知道天山派的碧灵丹是拔毒圣药,听白英奇的语气,料想唐夫人已是可保性命无忧,甚为欢喜,说道:“唐夫人和冷姑娘都已到了冰宫,那我可以完全放心了。”
白英奇道:“这次孟少侠不仅在比武中为敝派争回体面,还救了我们少掌门夫人性命,我们都是感激得很。”
孟华说道:“我也曾得过唐大侠指点之恩,白兄这样客气折煞我了。”
回到冰宫,唐经天和一众弟子果然都未睡觉,等他回来。听说段剑青逃脱,一众弟子均表愤怒。
唐经天道:“孟少侠说得好,让他有最后一次改过的机会吧。孟少侠,你要告诉我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已知道了。你累了一天一夜,先去睡觉吧。”那是罗曼娜、冷冰儿、唐加源妻子等人告诉他的。
这一觉孟华睡得十分酣畅,直到天黑方始醒来。
双华宫内,夜深人静,有两个人正在促膝长谈。一个是天山派的掌门人唐经天,另一个不用说就是孟华了。
孟华睡足了觉,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容光焕发;唐经天的面色却是若有隐忧。
在他们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只锦匣。这只锦匣是崆峒派的掌门人洞真子交给唐加源带回天山给他的父亲,而唐加源又转托孟华带来的。
孟华看见唐经天把锦匣摆在他的面前,不觉心中一动,想道:“唐大侠想必是要和我谈三师父的事了。唉,此次天山之行,我固然是因祸得福,但三师父的灾星未脱,他的祸事可还得仰仗唐大侠的力量化解呢,我怎能忘了?”
孟华的三师父丹丘生本是崆峒派弟子,不知什么缘故,被崆峒派逐出门墙的。如今崆峒派还要找他算帐。孟华料想崆峒派掌门人送来的这个锦匣,必然和他三师父有关。
唐经天似乎知道他的心意,首先挑起话头:“听说丹丘生也是你的师父,你跟他在石林学艺,住了将近十年?石林号称‘天下奇观’可是个好地方啊!”孟华说道:“可惜我的三师父已经被逼离开石林了。”唐经天道:“我知道。我正是想和你谈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