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泠为湛茗的护法以他力竭倒下为标志结束。
唯一清醒的人不得不把自己师尊抱起至自己徒弟所在的房内,然后点起灵雾调整房间内的灵气浓度。
这是为了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在养伤的一人一妖能够更快速舒适地恢复。
她本人则在廊下摆上小几开始拿出纸开始写信。
他们要在静室呆满叁日。
望乡的静室是个神奇的地方,这里早春晚冬,一日有四季,时间与外界全然断绝,是半秘境中的秘境,界外的界中,通信方法也只有廖廖几个,不似外界那么便捷。
鸣泠写下几个字的功夫已见院中花树盛极又落,满院芳菲歇。
何等绮丽。泍呅唯&10102;璉載&17597;址:&120057;o18&120199;&120009;&119992;&245;
可若要做什么坏事,这里亦是一个好地方。
她叹口气,乌水繁重的衣摆铺了一地,继续写这份她自己都心烦意乱不知如何下笔的信。
若结道可救人是敛冬所言,那鸣泠会和师门所有人结道。
先是师尊,再是大师兄和翎越,最后是她那身心不一的二弟子。
很显然,这是按照师门重伤顺序排序的结果。
其实并无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实在不行,实在不行自己总是能飞升的。
正如她听闻要结道的第一反应是离开乌水一样,她已如此强大,天地的神秘凶险都成了宽阔,可以任她飞翔。
但是依旧无法离开。
上界久未有仙人下派,鸣泠手握乌水之阵核心,师祖师父师兄以身献阵,但凡一个出了事便要使天崩地裂。
她走不脱。
不过到底,这些都是借口。
兜兜转转,犹犹豫豫,她只是舍不得。
鸣泠在落尽的繁花前下笔,一字一句写下自己的打算。
巫蕤久未有踪迹,她这次难得相遇,最好能将他斩于剑下再结道,不然变数恐生。如若不能,也要迫使他和其后的叛军主再次签下不可来犯的新契。
而若仅要再与叛军下契,也必要将巫氓尽早夺回免受掣肘。无论如何免不了与巫蕤一战。
繁花终于落尽,新叶肆意生长又败落,鸣泠搁下笔,看满园秋色,只看到漫天风雨即将笼罩十九州。
巫蕤来了。
他从庭院走来,不知何时出现,好似已在树下驻足良久才迈步,没有带剑,落拓的散发难得好好束起,也换了一身素净的绿衣,路过落叶时拈起一片红彤彤的黄栌叶,如凡人家俊秀的寻常人打着招呼:“姐姐,好久不见。”
他来得比鸣泠预计只晚一些,无论如何不能称作好久不见。
静室灵气和剑势都难以把控,此地没有把握,鸣泠便没有起身只折起信藏入袖中冷眼看他:“你怎么进来的?”
若不知情的人看到此情此景,恐怕还以为他们关系很好。
巫蕤脚步矫健,身姿挺拔,在刚写过信的案几前落座的样子仿佛真的是应约前来。
他并不答话,只是笑着问:“姐姐想我吗?”
鸣泠仔细审视着他。
愈合能力极强的巫族身上留着许多熟悉的疤痕,从双手到脖颈狰狞地交错着,唯有脸颊一片白净。
鸣泠已接任剑尊多年,剑术愈发精进,自然认得那痕迹都是自己的剑。
只可惜她已与巫蕤分道扬镳多年,对他为何故意留着这样的伤痕没有头绪。
“姐姐不想我吗?我可是很想姐姐的。”
鸣泠沉默看他手中把玩的红叶黄栌随滚滚时间散成灰烬,又看他将他那空了什么灰烬都没抓住的手一翻抓住不知被何法术带出的和刚刚一模一样的黄栌叶。
如今依旧做熟识样的陌生人将那片叶子递过来,眉眼毫不见当年稚辜:“姐姐,做个交易吧。”
若是此处只有自己没有师尊和翎桐,鸣泠如今应该已与他过上数十招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如果,巫蕤之计十个她总是会中八个。
鸣泠重新给案几上铺上一张纸,将自己刚刚用的毛笔扔到他脸上吐出一个字:“写。”
巫蕤面色不变接住毛笔揣进怀里将那片叶子又往前递了递:“姐姐看看吧,我都已经写好。”
鸣泠没有接:“要么写,要么出去。”
鸣泠想不通他是怎么顶着这个身份和这张与年幼毫不相干的脸说话的。
巫蕤也想不通他的姐姐怎么就变成了这般对他毫无信任的样子。
难得一身能看衣服的剑修也不再强求,凑近解密道:“姐姐,上界已倾,天柱已断。”
伴随这句话而来的是滚滚天雷。
鸣泠在这雷声和电光的明灭中看向天上,雷中威压甚巨,足以可见这消息有八分真。
这等大事,她就算是个对上界一无所知的凡人也能理解其严重性:“巫蕤,你既不想